大军已经离开河北营,安久知道事不宜迟,便立刻去召集人手。
对内部宣称是分批也野外训练,时间是半个月。
安久挑选的人大多是控鹤军旧部和根底清楚之人,其余人皆留守训练。
控鹤军杀手擅长暗袭杀人,也多习惯单独行动,所以安久之前便着重训练这些人相互之间的配合。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折腾这帮人,并不会觉得奇怪。
安久先令人送去一封信,然后带着二百余人趁夜奔赴河北大营驻扎。
就在他们抵达的第三天,大宋军十年来首次主动对辽国发起了正面攻击!
辽国内乱未稳,最擅长作战的北院大王又被监禁,边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大宋军队轻松攻下一城。
首战告捷,大大鼓舞了宋军气势。
不管上头说的多好听,刚开始所有军士心里都很忐忑,毕竟这是头打狼穴,首战顺利让他们觉得辽国果真是像凌将军说的那样自顾不暇。
实际上,这只是凌子岳有意为之。
接下来几战就不那么顺利了,但是大宋出兵神速,隔日再下一城!
那些大宋兵卒打着打着竟是打出了几分血性,接下来的每一站都不那么顺利,但也无人退缩。
安久在后方听着捷报一次次传来,心中却越来越担忧。
快一个月了,楚定江没有半点消息。
闷雷响了一夜,黑云压城,让人喘息都不畅快。
直到天亮,云层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闪电划过,一声巨大雷声炸响,惊醒天地。
旷野之上。数百黑骑奔驰而来。
天空开始开始滴雨,豆大的雨点落在草叶上发出啪啪声响,只是转眼之间。雨势越来越大。
草丛里潜伏的人看清那群骑兵,悄悄返回。从林子中解了马一路奔往河北大营。
“报——”
安久正在帮大久挠痒痒,听见这声急报,立刻严肃起来。
那人浑身挟风带雨的冲进来,单膝跪地,俯首道,“主子,果然有一队百人骑兵往此处疾驰,个个都是武师。”
“去通报守营将军。”安久道。
“是!”
眼见那人领命离开。安久看了看挂在衣架上的战甲,取了下来,飞快穿上身。
甲衣很重,但是对于她这具淬炼过两次的身体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安久召集手下士兵,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这些人今夜可能不会动手。
这队骑兵是缥缈山庄的人,从后方偷袭主要是为了扰乱宋军军心,为辽国大军争取一点时间,那么肯定是闹越大越好,放火什么的少不了。可今日天气不适合放火。
安久现在最担心的是缥缈山庄里还有余下的爆弩,哪怕有一把,杀伤力也不容小觑。
想着。安久亲自去见守营将军,顺便叫上楼小舞,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设埋伏。
他们有可能会有爆弩,楼小舞这几年也制出不少威力巨大的爆破型武器。她一听说要设伏,便主动请缨,兴致勃勃的连夜带人去“下网”。
暴雨到下半夜便停了。
楼小舞做完埋伏之后便到了安久的营帐里,拍着胸脯道,“保证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安久闭眼养神,闻言。便嗯了一声。
“十四,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楼小舞抱膝坐在她对面。
安久睁开眼,等着她继续说。
楼小舞第一次遇见安久是在古刹试炼的时候。那时候觉得安久很冷酷,让她心生羡慕,后来楼氏灭了,梅氏也遭到重创,她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安久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最主要是因为一个人。
“楚先生不在,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一样冷了。”楼小舞闷闷不乐的道。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赖在军营里还每每遭到凌子岳嫌弃,每个人都拒她千里之外,现在连安久都变成这样,她越发觉得孤单。
“我担心他,没有心情说笑。”安久道。
楼小舞也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只是苍白无力的安慰。
安久耳朵微动,见楼小舞又要说话,立刻竖起食指。
大营外面有几个武师在徘徊,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便又悄悄退去。
“他们在勘察。”安久道。
“嚇,这么大胆!”楼小舞道。
安久问,“他们不会触动埋伏吧?”
“那可说不准,我在周围埋了可多震天雷,只要他们踩到系在震天雷上的天蚕丝,就不会发生爆炸。”楼小舞顿了顿道,“大部分机关都是附在栅栏周围,只要他们不试图潜入,应该不会有事。”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号角声忽然划破黑沉沉的夜色。
安久抓起弓箭出帐,听见有士兵在一边狂奔一边喊,“辽骑兵!有辽骑兵来袭!”
从河西县出来的二百多人已经都聚集到安久帐前。
脚下的大地有阵阵颤动,明显数目不少!
并不是之前探寻到的骑兵队伍。
在急促的号角声里,那些骑兵以鬼魅般的速度冲杀至眼前,他们通体黑甲,至露出一双双冷酷的眼睛。
“射!”大宋将领一声令下,早已待战的弓箭手发出一轮齐射。
箭雨如蝗,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冲在最前面的辽国鬼骑被射的人仰马翻,但是那批骑兵很快就分散开来,巧妙的避开箭雨和前面倒下的人马。
泼天的箭雨洒下去,辽骑兵时不时有人倒下,但这丝毫无改他们前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