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大地表面一道道隆起相继炸开,伴随土石纷飞,一根根墨绿色触手昂立而起,张牙舞爪地占据了整个深坑。从上方看去,绿妖密密麻麻的根系简直犹若蛛网横生,无论粗细各异,疯狂地向外蔓延,所过之处已经裂痕累累,死灰色的地面竟然化作细沙流陷,一副不毛之地样子。
数十米高空又是另外一副情形,仿佛是战斗主力一般,每一根墨绿色触手直径都超过了人腰,呈螺旋状快速交织一起,虬动间尽显汹涌力感,让人一看便知其中蕴含着可怕威能。
就在这一片墨绿色中,一抹血红显得格外耀眼,它就夹杂在绿妖一根根盘旋而上的触手中,仿佛是一份子紧紧纠缠一起。细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抹血红竟是由一块块磨盘大小的鳞片组成,表面遍布细碎裂纹,时不时发出一阵隐秘咔嚓声,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不过这些血红色鳞片之间不断涌出股股淡红色雾气笼罩周身,四周的墨绿色触手刚一触及便染上一层妖异炙红,就像是烈火中燃烧的干柴,末端身体瞬间消失一空,直到数丈开外才有所缓和,炙红颜色先是化作斑斑点点,接着无声无息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这样,任凭墨绿色触手疯狂缠绕,只要和淡红色雾气有一丝接触便损伤惨重,一时间攻势大减。只是淡红色雾气终究不是无穷无尽,随着时间流逝一点一点稀薄,让墨绿色触手愈加逼近,血红鳞片岌岌可危起来。
“噗”一声皮开肉绽的闷响传出,一根墨绿色触手再生数次之后终于触及血红色鳞片表面,尖端立刻化作无数细小分叉,毫不费力地钻进了各处裂缝。
随着一根根细小分叉相继扎根鳞片之下,一抹灰白缓缓浮现扩散开来。附近的血红色鳞片仿佛一下子失去全部水分,沧桑光泽一点一点暗淡,好似一瞬间经历千百年时光冉冉,整个风化成一篷齑粉飞扬。
“咝吼”无数根墨绿色触手绞成的巨柱轰隆隆一阵抖动,内部深处传出一声痛苦嚎叫,那是频临死亡的悲愤咆哮,语气充满不甘和绝望。
“最后一次机会,把那个女人交出来,这么短时间内你应该来不及炼化她”干巴巴声音仿佛无数只蜜蜂齐齐扇动翅膀,并不因为距离远近而有丝毫削弱。数里方圆清晰可闻,语调一成不变。
屹立大地的墨绿色巨柱随声轻轻颤动,顶端一根根粗长触手缓缓一旋张开,露出绿妖硕大狰狞的口器,层层花瓣紧紧闭合将血蟒七寸部位死死咬住,任凭后者体表淡红色雾气涌动,将花苞破坏的摇摇欲坠就是不松口。
反观血蟒,眼神涣散,嘴角淅淅沥沥地洒落粘稠血液。眉心的血瞳竟不知所踪,被一个黑漆漆的窟窿代替,将脑袋严实包裹的骨板到处都是凹陷痕迹,分明是被巨大力道缠勒所致。
“绿妖。你应该知道本王根本没有机会在你面前对那个人类出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之处?”一声尖厉嘶鸣紧随着响起,血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耷拉的眼皮向上一挑。有气无力地看向玲珑消失的深坑。
“不知死活,你最大的优势便是速度,没了这点你还有什么后手保留?莫非真要我把你的魔核挖出来?”绿妖闻言淡淡道。层层花瓣不禁厮磨起来,刺耳嘈杂的咀嚼声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咝咝,本王没有骗你,说不定是圣夜中人趁机救走了那个女人”血蟒惨叫一声虚弱道,双眼瞬间一片赤红,随即身体抽搐不已,吐出一口血沫恢复原样。
“不可能,这方圆数里大地遍布我的根系,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逃过我的感知,除非是神级强者,否则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带走那个女人”绿妖不假思索道。
“绿妖......兽域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咳咳,你不能对我下手”血蟒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道。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死你?龟灵那家伙会不会因为你和我交恶还是两说,但域主大人绝对不会因此而惩戒于我,你死心”绿妖语气中多了一丝阴森,话音刚落,巨柱顶端便又要合拢一起。
“该死,你个蠢货,是你逼本王的”眼见脑袋上方的墨绿色触手再次交织一起,血蟒骇得眼睛暴突,庞大身体用力一摆散发出浓郁血光,整个竟是一点一点膨胀起来,到最后那皮肉甚至都有些透明。
“自爆?这招对我根本不起作用”绿妖冷冷出声,一直小心翼翼隐匿,扎根地面的触手全部破出地表,带起的泥土让坑底整个下陷一段距离,一瞬间犹如飞蝗急雨,煞是壮观。
巨大深坑几乎同时射出无数根墨绿色触手,多数都是成人胳膊粗细,顺着巨柱快速蔓延而上,见缝插针,将所有间隙填补得严严实实。
看其样子,此兽竟是要硬抗血蟒自爆之威,着实让人难以置信。要知道,自爆可以说是任何生物最强的一击,完全可以媲美更高层次的战力,正常情况下当然应该暂避锋芒,偏偏绿妖面对此幕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早有对策样子。
“噗”出乎它意料,体积膨胀倍许的血蟒并没有决然自爆,通体血光浓郁到极致之时陡然发出一声古怪声响,一道血影电射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没有瞬移时的闪现情形,只是一个恍惚便到了数百米开外,赫然是又一条血蟒。
此蟒长不过百米,比之之前体积更加细小,通体鳞片粉嫩嫩粘湿,宛若新生不久。一双充血眼睛充满怨恨之色,眉心一道细线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