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随着一根根乌黑细线没入气团,缓缓流动的黑色洪流中传出稀稀拉拉的虫鸣,片刻呼应声大增,连绵响成一片。
这虫鸣听起来有些空灵,好似不经过耳朵直接作用在众人脑海,感受之下有点妙不可言,偏偏频率之高难以想象,此起彼伏没有间隔,其中充斥着一股明显之极的怨恨情绪,似乎生前受到极大痛苦,每一只死魂虫的鸣叫声中都隐约有着魔兽的惨嚎,从四面八方回荡不已,让人心浮气躁,气血翻滚。
如果说之前的黑色洪流只是空有其形,那么在一根根乌黑细线融入之后就有了神,有了强大而澎湃的生命力。一扫慢吞吞死寂之感,流动趋势纷纷对准众人,做出主动攻击姿态。
“该死,怎么可能?此兽竟然将死魂虫全部激活了”见上空大片浑浊空气异状,葛离脸色一白眼中的绝望更甚,连声音都是变了一个语调。
“怎么了?”红裤腿壮汉被葛离之前一句话说得心里直发慌,神识内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体内有死魂虫的迹象,不过他倒不怀疑葛离会无的放矢,毕竟后者药王名头可是在大陆强者圈子中都占有一席之位,纠结之余一听这话条件发射问道。
葛离看着对面俊秀男子戏谑眼神心中不由一沉,那是猎食者在杀死猎物之前的表现,后者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这群皇元境强者放在眼里,除了偶尔在无涯身上一顿一凝,注意力也更多是放在白狰甲上。
“死魂虫之所以灭绝就是因为它可怕的反噬力,每一个祭炼此虫的强者最后都不得善终,灵魂被此虫分食干净无法坠入轮回,直至这种祭炼秘法就此失传”葛离一脸难以置信表情,呼吸粗重道“如此数量的死魂虫同时觉醒单是那一刹那散发出的灵魂冲击波都足以让控制者识海崩溃,更别说驭之杀敌。就算此兽已至七阶也绝对不可能幸免”。
再看对面俊秀男子面无表情,挥手间便有无数股黑色洪流一涌而上,一念之间螺旋舞动做出各种包抄阵势,根本没有一丝勉强生滞之感。葛离动了动嘴唇颓然低头,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连后背都稍稍弯了下来。眼前的敌人已经出乎了他的认知,对多年来近在咫尺却始终不得寸进的神级门槛有了更深的敬畏之心。
“一个半神而已,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要畏手畏脚?”黑袍男子淡淡话音响彻葛离耳边,一把黝黑普通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无视俊秀男子神级压力。一步一步向前踏出。
“无涯是?有没有兴趣联手一次?”
无涯闻言不禁一愣,面露犹豫之色。之前俊秀男子手掌轻轻一印的威力他可是记忆尤深,对于白狰甲防御力之强在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作为当年拜师时圣堂堂主赐予的见面礼,白狰甲可是在雷岛都引起不小轰动,至今无尘几位师兄还在他耳边念叨此甲,一副羡慕嫉妒恨样子。
而导致白狰一族灭亡的罪魁祸首正是它们身上的鳞甲,和一般魔兽不同,白狰兽没有魔核。有的只是一身恐怖之极的蛮力,搬山卸岭根本不是问题。体表的白色鳞甲材质十分特殊,坚比金刚的同时竟然出乎常理地排斥天地元气,一切常规攻击落到身上都会被白狰甲丝毫不减地反弹回去。防御力堪称逆天。
不仅如此,由于无法自主运用元气,白狰一族简直将**修炼到极致地步,惊人的恢复力几乎让它们立于不败之地。往往伤口才一出现。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尤其是鳞甲的自我修复力更是超乎想象的强大,是任何对手都不愿面对的存在。
然而白狰甲带来的丰厚利益远远超过了得罪此族的风险。于是在各族漫长的猎杀过程中,这个成年个体即是七阶,位于魔兽食物链顶端的族群终于灭亡,而白狰甲也成了大陆炙手可热,稀有无比的炼器材料。
无涯得到这件白狰甲后战力直接提升一个层次,多年游历在外的他有一次甚至凭借此甲硬抗一位半神攻击,从其手中完好无损地逃脱,对白狰甲的防御力极有信心。可是和俊秀男子试探地交手一招后他就心有余悸起来,后者能在白狰甲表面击出掌印大大出乎了无涯意料,那种霸道的腐蚀力分明是剧毒的体现,只此一着就让白狰甲无与伦比的防御力大打折扣,反弹特性更是发挥不出一点功效。
此刻得知俊秀男子不仅身怀剧毒而且还拥有死魂虫这种传闻中的异虫,此前的激昂战意不免有些消退。
“哼,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此兽真的胜券在握早就出手了,哪还用得着跟我们废话”黑袍男子衣衫无风自动,黝黑长剑向前笔直指出,没有之前巨剑虚影的张扬豪迈,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元气波动,飘然闭上眼睛。
这一幕让熟知黑袍男子性情的鬼枭和红裤腿壮汉二人目瞪口呆,事实上前者就是一个战斗狂人,也是挑战禁区三强最高频率的保持者,其高傲性子每次都把以破坏力著称的玲珑当作对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只是二人没想到黑袍男子竟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将已至七阶的俊秀男子当成试炼对手,一个不慎那就是生死瞬间了。
“呼,没错,和此兽对峙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必须速战速决了”葛离深吸一口气似乎决定了什么,面上的颓势一扫而空沉声道“虫香丹可保我们一炷香时间周全,在此期间不用管钻入身体的死魂虫,尽管全力出手”。
“好,本皇早就忍不住了,当年界中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