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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何干!事到如今死不悔改,当初事情如何,你否认就能抹去你的罪孽吗?”
林绍海拂袖道,他体内的怒气沸腾不止,“事到如今,你竟然没有丝毫忏悔之意!”
“老爷……”
林甄氏有瞬间的软弱无力,惊慌的眸光扫过林蓁的脸庞时,又卦咬了咬下唇,她恨声道,“妾身没有做过的事,老爷也休想冤枉妾身,今日秋菊小产,若是老爷怪罪,也要拿出证据来,否则怕是会有迁怒之嫌吧!”
“好,好,好。”
林绍海连道三声好字,他是气糊涂了,才会与她讲道理,他这个夫人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多年来的情分怕也随着这刻消失殆尽了。
他一头跌坐回椅上,余光见林蓁欲言又止,又默不作声,这个女儿他是心疼,可是摊上这样一个母亲,又何曾真正开心。
“蓁儿,你来说说。”
林绍海扭开了头,自然不愿与林甄氏再胡搅蛮缠,大家伤了面,日后怕是相处起来就更加难了。
“女儿无话可说。俗话说,疑心生暗鬼,爹爹怀疑是娘亲做的,不止爹爹,做女儿的也总有疑惑,这府中早就有风言风语说母亲不喜姨娘,要害她的孩子,就算母亲再是恼怒,也知道这一胎若是不保,众人第一个便回怀疑到她头上,何况母亲有嫡子嫡女,女儿又是皇上亲封的佳敏县主,母亲在府中地位更加稳固,她为何此时要来害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何况就算是男胎,也不过是庶子,女儿在想,为何母亲这样急不可耐的动手?”
林蓁似乎真有疑惑,认真思付道,直至林绍海的眉头微微解开,又接着道,“有时一切太过水到渠成,这其中的猫腻倒是愈多,我们先听听李大夫怎么说的吧。”
林绍海的怒气平息了一些,又望向林蓁还算平静的脸庞,这几句话倒是有理有据,方才他的确想到了这件事与林甄氏脱不开干系,听林蓁如此道来,又觉林甄氏完全没必要如此做。
“好,去看看李大夫忙完了没有。”外面不知几时又吹起了寒风,又听的呼啸的风声趁着缝隙侵入了屋中,几人不免觉得有些冷意了。
总归各有心事,林蓁大抵能猜到为何林绍海如此盛怒,先是流言蜚语,而后又是秋菊中了毒,这次是亲眼所见小产,这事态一件件,一桩桩,似乎早已经铺就好的一样。
若是背后之人有心推动,那林蓁应该有警戒之心,这成国公府除去一个周媚,还有黑手。
以她对林甄氏的了解,她不可能留下诸多纰漏,还特意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这是有人存心让林甄氏下不来台啊,那么背后的所图是什么?
是成国公府家的主母之位,还是……
林蓁暂且也思付不通,几名妾室争风吃醋不少,可是到底出身不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否则膝下的子女也不会如此不得林绍海看重了。
迎上林甄氏复杂的眸光,想必也与她一样,在思考是谁在背后设局陷害她。
“老夫给成国公,夫人,小姐请安。”
李大夫来的很快,看来他已经止住了秋菊主仆二人的血了。
“起来吧!李大夫,你也是成国公的老人了,有什么话就直言不讳,不必怕得罪了谁?”林绍海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林甄氏,才道。
“正是,李大夫务必说清楚,也未免失了妾身的名声。”林甄氏也接过话头,慎重嘱咐道。
“老爷,夫人放心,在下一定言无不尽。”李大夫点点头算是应了,不过面上还是有一抹豫色,“不过方才我来时听产婆说五夫人出血太多,伤了根本,怕日后再也无法有孕了。”
林绍海一听,难免酸涩,这失去了孩子不提,见日后也……
这叫他如何能补偿她?
“她为何会小产?”林绍海情绪低落,但是不知道缘由心中总是不甘心,又道。
“五夫人似乎服用了滑胎之药,可是伤根基的药啊,她的丫头小翠像是也被下了毒,毒是剧毒,不过只吃了一小口,我又用银针止住了毒血的流动,现下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我日日施针也可醒过来。”
“什么毒?”
林绍海忙道。
“是绞肠痧,不过分量不多。”李大夫如实道。
“混账!这下毒之人心思真是歹毒啊。”林绍海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此刻却复燃起来。
“张管事。”
话音刚落,在屋外侯着的张管事进了屋里,隔壁的哀嚎声越来越低,像是慢慢睡着了。
“老爷,什么事?”
方才屋内的动静倒是清楚的很,他也不能轻易开口。
“派人好好审问五夫人身旁的丫鬟嚒嚒,个个都不顶用,真是气……”林绍海絮絮叨叨说什么,张管事无暇去听,一门心思在林绍海的吩咐上,看来今夜倒是不安生了。
…………
这一捱,便是天大亮。
这院中的丫鬟嚒嚒小厮跪了一地,熬了一夜,好不容易天亮了,那双退腿和腰都不像他们的了。
秋菊与小翠还没有醒,张管事只能先听这些丫头嚒嚒在说什么,只能大致猜测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您不去睡,妾身去了,妾身没有丈夫疼爱,更没有子女孝顺,若不自己爱惜自己,还能活多少年?终究年纪大了,不管用了。”
林甄氏其实丝毫没有睡意,若非她昨夜在思虑着如何让林绍海的疑心消下去,才不必枯坐一夜。
此时想通了,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