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很重要的事?”韩望真懒洋洋地皱了皱眉,“还能比睡觉更重要?”
云深抬头想了想,这青瑶毕竟是皇室的人,说不定这个问题韩望真会知道答案。
她“噌”地放下书站起身来,跑到睿王跟前,俯身看着他的眼眸问道,“青瑶生了个什么妖孽?你可知道?”
“喂喂!你···别靠这么近!”睿王急忙后缩身子,靠在软塌上,“你管她生了什么呢?反正是个妖孽就是了···”
“那要是我也生了个妖孽怎么办?”云深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你···你我还没有···那什么!”韩望真尴尬得脖颈都红了,推开她道,“你怎么生?”
“你先回答我!万一我生了个妖孽怎么办?”云深又欺身上去,对着他眨眨眼睛。
“养!你就是生只小狐狸我也养,行了吧?”韩望真一把抱过她,“快睡吧。”
唉,要是生只小狐狸也就罢了,云深心里紧张的是,万一生了个琴弦,玉轸,还是木头什么的,该怎么办?
虽然也可以带着这小东西慢慢修炼成人形,但那得几百年后吧,恐怕韩望真这辈子是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望真,万一···我生了个死物呢?”云深又问道。
“我会请雁京最好的医者为你诊脉接生,你放心吧。”韩望真今天心情特别好,这小丫头居然对生孩子的话题这么感兴趣,是个好的开始。
“我是说,假如是个香炉啊,铜镜啊,或者木琴之类的死物,你怎么办?”云深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眼眸,那眼眸深处点点星光,星光尽头又有火焰在烧。
“你生个香炉?”韩望真看上去十分费解,低头打量了一下这小丫头的身段,小细腰不像是能装这么多东西的样子,“铜镜?木琴?”
“我就是···打个比方。”云深讪讪地笑着。
“你生什么都好。”他伸手触了一下她的脑门,也没有发烧啊,怎么说的话跟有病似的?
“这可是你说的!”云深终于释怀地咧嘴一笑。
“是啊,是我说的,”韩望真又贴上她的嘴吸了一口真气,“所以你什么时候可以生?”
云深好像也越来越喜欢渡真气给他,有时她也不确定是谁渡给谁,反正她发现韩望真这家伙十分醇香诱人。
“等我去找商桐商量一下!”
“你···你找他商量什么?!”韩望真觉得三观震碎一地。
当然要商量了,不得让桐君算个黄道吉日,再搞个歃血为盟的仪式吗?
到时说不定还要商桐全程用法力压制住她的妖气,以免生出妖孽来。
“当然要慎重,生娃是件大事,望真,虽然你说我生什么都好,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儿吧。”
韩望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这丫头怕是对生娃这件事有什么误解。
冬末春初,空气仍然寒冷。
云深打了个哆嗦,睁开眼来。
诶?这是···齐王府?
不对,是陈王府。
晨雾冰凉,半隐前路。
花园中有个青衣女子,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等她。
“谢云深?来,坐下喝茶。”青瑶对她招了招手,脸上似笑非笑,“我废了好大的力气,向土地公公讨来的新茶。”
日光朦胧,寒雾阵阵,让人脊背发凉。
青衣女子身影单薄,脸色今天看起来更加苍白,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青瑶?你···你找我?”云深揉揉睡眼,走到石桌旁边。
“是你在找我啊。坐吧。”青瑶指了指白色的石凳。
“你是狐仙?”
青瑶点了点头。
“为什么害人?”一阵茶香袭来,云深捏了捏茶盏,见是温热的。
“我们狐族得天独厚,只三五百年就可修得人形。可这也使得我们狐类入世时,常常幼稚可欺。”青瑶笑着饮了一口茶。
“你当年···真生了个妖孽?”这句话问出口,云深又觉得失礼,有些后悔。
青瑶金色的眸子转向她,眸光流转,“我本是青狐。”
青色毛的狐狸?云深在脑海中自己脑补了一副青毛狐狸画像。
“是青丘狐。”青瑶摇了摇头,“我认识韩炎时才三百岁。”
原来是只三百岁的后生狐狸,云深放下心来,怪不得道行不怎么样。
青瑶轻笑道,“可也不至于生出小狐狸来。是那妾室与道人勾结,给我施了符咒,才致我孩儿惨死。那妾室见我孩儿不是异类,竟将他闷死后用一只长毛鼠类换了他。”
“陈王可知你是异类?”土地给的茶果然好喝,云深一口气喝完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我也只告诉过他一人。定是他告诉了那妾室,才害得我孩儿殒命···”青瑶声音哽咽。
“青瑶,就算你道行不高,也不至于···连个妾室也斗不过吧。”云深叹了口气。
要是换了她,不将那人千刀万剐都是看不起她。
“谢云深,你可知道心灰意冷是什么感觉?”青瑶又给她斟满一杯茶。
云深心里微微发颤,她怎会不知?
尘缘啊,本来早该舍弃。
“我当年被那道人重伤,又用尽全力打开阴阳路,去寻我那孩儿,结果一无所获。我想杀了那负心人报仇,又下不了手,就在这府中晦暗之地,隐居了几十年。土地公公见我可怜,就在庙中给我留了个容身之处。”青瑶说着,潸然泪下。
“你丢了孩儿,也不能抢我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