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享受于被人这样注视着,所以停下笔来的时候,嘴角不自然的就勾了起来。
书生仰起头,两只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走了下来,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随着书声往下走,立刻就有人上前将它写好的诗句给铺展开来,绕着所有人走了一圈,将诗句给展示了出来。
书生写出来的是关于菊花的诗句。
确实质量要比之前那批人写出来的高了不少,不仅有了场景,更有了内涵。
哪怕是对书生心存不满,不过庄明月见到了这诗句的时候也点点头:“你说他要是好好读书,假以时日,他还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龙元修自然也看见了诗句:“可惜他的功夫终究没有被用到了正道上,诗句还算不错,但也只不过是比起前几个人写的而言,如果有真正的文人拿出了自己的作品,他写的这些东西无非就是废纸一堆罢了。”
庄明月没说话。
众人对书生的评价自然高,毕竟刚才写了这么多诗剧,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稍微能看一些的,当然是要大力吹捧一番了。
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人吹捧的感觉,书生不免高兴的扬起了自己的头,甚至还想留过头去看一看屏风后面是否坐着清音姑娘,想知道了她的反应。
而就在书生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庄明月一直惦记着的城深这个时候出现了,依旧是那样一副烧火工的打扮。
也许是匆忙赶过来的缘故,腰间围着的一块布上沾满了煤灰,手上似乎也有污渍。
当城深出现的时候,大厅里的人纷纷对他避之不及。但凡是城深所存在的空间,进身三步以内都没有人站着。
城深这样突兀的出现,自然是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书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之前在酒楼里跟自己作对的人,当时便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在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向前一步,眼中露出了明显的不屑,趾高气扬的说:“这里在举办的活动,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来参加的。”
城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收拾过自己,头发和脸上还有煤灰挡住,和周围干净的人比起来自然是落了下乘。
然而城深却没打算理会他,只是上前走到了一个案桌前去。
书生见到自己被无视了以后,更加气急败坏了当下,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城深的面前说:“你听不懂人话吗?你看看周围来参加这个活动的人,有谁像你这样的,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也不要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被一直挑衅的城深此刻拿起了毛笔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书生说道:“这个活动是你举办的吗?”
书生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城深就笑了,眼里带着一抹玩味,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很近,这样的神情自然只有书生才看得见:“既然如此,主办这场活动的老板都没说什么,你又在这里叫嚣什么?”
这话一出,书生立刻就涨红了脸,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了看老鸨的神色,想要向她寻求了帮助,将这个讨厌的人给赶出去。
可是在接触到了老鸨目光的时候,书生就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才好了。
“识相的,就给我出去。”
见老鸨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然地打着团扇,并不曾将注意力放在了两人身上的时候,书生即使心里有不甘,也只能是这样干巴巴的威胁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
城深轻轻地笑了笑说:“为何要离去?你以为你是谁呢?有资格赶人出去?”
几个轻描淡写的问题,将原本和书生抱有同样念头的人都堵的死死的。
没有人再继续去为难他,大厅里面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刚才的骚动不过是过眼云烟。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产生下笔如有神,一次都没有停顿过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气呵成。
流畅的书写,也让之前对城深投以了关注的人产生了几分好奇。不管是谁走上台去开始题词作诗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两处卡顿的地方,可偏生这人就不一样。
书生比其他任何人都要了解了城深的实力,毕竟之前酒楼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因为城深的缘故,他差一点被酒楼的老板给打了个半死。
然而即使书生眯起眼睛来想要做些什么小动作,却不知道他此刻所有的举动都已经被其他的人给看在了眼里。
更何况从写字到观看的人群当中还有一段距离,而中间都被几个怡红楼里面的打手牢牢的给隔离了开来,就算书生真的想做些什么小动作,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这么快就写完了?该不会是胡诌的吧?”
“谁知道啊,不过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万一人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我当时觉得他刚才提笔落字的动作十分自然流畅,真的是一个肚子里有墨水的人。”
有人开始小声地讨论起了关于城深的事情,原本书生想要冷嘲热讽几句,可是他千算万算,就没有想到了庄明月他们会在围观的群众里安插了人,见到城深出场的时候就开始不着痕迹的在围观的人群当中煽风点火。
不过几个被安插进来的人也很聪明,并没有说的太多,只是做出了一翻臆测之后,就将大片的空间都留给了其他人自由发挥。
而随着城深走下台来,书生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似乎并不是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