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小八就发现萧大哥面色沉了沉,连舒展的眉头都立时皱起。
这……他又说错话了?既然这般念想,现下军中也无要事,边境之处暂且太平,各地也没灾祸,算是相当平稳的日子了。
正是迎娶嫂子进门的好时机啊!
“出去。”
仍然两字,比之前力道更重了些,小八嘟了嘟嘴,最终转身就要出屋。
脚刚要迈出门槛,又收了回来,也不管了,径自道,“先前我无意中听周大哥说了一嘴,喜欢到心坎里,就抢回来,只要姑娘家没定亲,也未有旁的欢喜人,先行肌肤之亲,啥都好说了。”
话落,他生怕被萧大哥训斥,赶紧要走。
然就在这时,低沉的男子声从身后传来,“肌肤之亲?”
今晚他便说了这四字,她一听耳根子就红了,即便在月色不明的林中,他也瞧的透彻。
“嗯,周大哥说的,我也不知啥意思,好像就是睡觉觉。”
小八自然不懂男女之间睡觉是何意,然片刻间,萧大哥面色再次变了,沉沉不已,他骇的心一颤,二话不说连忙出屋。
吱嘎,门被关上,屋内一室寂静,蜡烛静静燃烧,屡屡白烟顺着烛光飘散。
萧瑾言呼吸仿佛停滞,再次呼出时已然加重,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肌肤之亲,并非唇碰亦或身体接触,而是……!他在军营无意中听了不少段子,皆是男女睡觉的。
每每听到,他都不曾在意,也没有多想,如今被小八忽然提起,先前那些言语竟如雨珠一般砸来,脑中仿佛下起倾盆大雨。
怪不得她脸红成这样,更反问他,想想当时,他竟毫无顾忌说出这番话,她没打他一巴掌已是仁慈!
说白了,这四字不就是,咱们睡觉觉……
萧瑾言心一沉,这事大发了,定觉的他流氓。可是,几番想来,她没有定亲,他必定是要娶她的。
一来,他到年纪了,是时候娶妻了。二来,她也到了时候,若拖着,她父母给她议亲怎办?
虽她极有主见,可是整个大齐,别说京中闺秀,村里的姑娘婚事都身不由己,只能听父母安排。若反对,便是不孝,摊不上这罪名。
如今,他是三品大员了,应该不会被扫地出门吧?聘礼,也许比不上世家大族,但他会倾其所有,给她最好的。
三则,因他没有妻子,周遭也未女子伺候,围绕他的流言蜚语日日渐多。有了妻子,那些谣言便会退去,耳根子清静些。
萧瑾言越发肯定自个儿的想法,但现在最为棘手的便是,她出自哪个府邸?
他娶来是做正妻的,今后也不会有旁的女子,一生就娶那么一次,她又是京中人士,排场势必要风光一些。
礼节也必须到位,但她屡屡不说,应是他做的不够好,未达到她的要求。
这一夜,萧瑾言想了许久,入睡时已是半夜。翌日一早,他就起身了,用了早膳后就要出去,却被小八拦住。
“萧大哥,你等会,隔壁那姑娘,正抬棺材出去,今天安葬。”
此事和萧瑾言无关,但那户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小八不想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宅子也要卖了,毕竟晦气,无人买,估摸着要空着。”
小八念念有词,萧瑾言沉默不语,那他就在厅里坐坐,待隔壁办好了再出去。
然而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出门的那刻,不是是否故意,宅门前俱是冥纸,甚至贴到了门上。
“太过分了,仵作都已验明,他女儿自杀,这是作甚,不知道积德吗?”
小八气愤不已,一边责骂一边迅速捡撕掉门上的冥纸。
“到底是一条鲜活的性命,与他们计较,显得太小肚鸡肠,收拾干净便是。”
话音落下,萧瑾言抬脚而去,今日他有重要的事做,必去户部一趟。
萧瑾言走的很快,这一带地处僻静,这会没有一辆马车,前往户部有一段距离。
他步子迈的大,脚力又足,再远的路都走过,在旁人眼里远,在他这就一会会。
当他到户部时,户部尚书和侍郎都不在,倘若查一般户籍,倒没什么,可查的是京城府邸。
这……
萧瑾言想到舒儿曾说,她是小门户的姑娘,多半在普通户籍地。
“无碍,我先行查看,若无,等尚书回来即可。”
话落,他便朝着放置户籍本子的屋子走去,满满当当许多书柜,索性上面标着牌子,笔划由少及多,从简到繁,查探起来也快。
京城中姓秦的有好几户人家,翻开查阅,并没有叫秦云舒的。
快到晌午时,也未曾找到,所以……
“萧总兵,是否饿了?您要吃啥,属下去给您买。”
留在此处值守的侍卫,半分不敢怠慢,眼前这位可是皇上现今重用的总兵呐!
“京中所有普通人士,户籍名册全在这了?”
“并非,那里还有,不过那是外乡人,迁移到此。萧总兵,您要找谁呀?”
萧瑾言并未回答,大步迈去,按照姓氏查探,然这些人中只有两户人家姓秦,并非书香门第,村野人屠户和柴夫家。
“萧总兵,若这里没有,您就要等尚书回了。世家大族,朝中官员,需得大人同意。”
听闻此言,萧瑾言心中有些沉,依结果来看,此番情况和舒儿所说有差别。
她到底是哪家姑娘?
“原是萧总兵,您大驾光临户部,有失远迎。”
户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