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大道,伴着风吹翠叶的沙沙声,众多年轻儿郎从东大门而入,也到了这处。
对妙龄女子而言,最期盼的风景便是成群结队的贵公子们。
仅有这处大道一起前行,到了前侧小道分侧而开,到时候就要各走各的。
许是明了这点,贵女们纷纷移了视线,偷偷瞄几眼。男子没有那么矜持,光明正大的瞧着,或儒雅或不羁放肆。
秦蝉因为好奇也望了过去,这么一看,她却发现很多人都朝这边瞅。
当即吓的她立马收了视线,怎这么多人瞧着?是不是她这身衣裙太好看,引了他们的视线?
不由的,心跳加快,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从没被这样注视过,更别说都是男子。
“那可是秦家大小姐?这身裙子,显的素雅,偏偏挺配发上那支杏花钗。”
“走在最前面,对男子毫不侧目,也只有她一人了。”
少年公子哥轻笑而语,话音里尽是欣赏,仿似议论常事一般,没有对其他女子那种放浪。
声声入耳,秦蝉听到了,眸色稍稍微变。是她自作多情了,那些人看的是大姐,不是她。
刚才紧张局促,现在回想起来,多么可笑又无地自容。
秦蝉抿了唇,不禁抬头看着走在身前的大姐,和那些人说的一样,视线丝毫不转。
贵女们期盼的男子,对她来说,不值一提,自有她的清高孤傲。
之前参加宫宴,此种议论秦云舒已经听惯,谢府寿辰,主角是谢老夫人,她只需做好本分,献上贺礼。
那份礼很大,来时放在了马车上,府内小厮也已通禀谢府管事。
父亲的手笔,不是其他俗物能比的,不能以贵重二字形容。这会,管事应该已经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等寿宴时分交由她。
秦云舒细细想着,即将跟随前面领路的大丫鬟走出大道时,忽听一声满是惊讶的男子声从旁侧响起。
“那就是萧校尉,宁江宴会拔了头筹启封窖酒的?他不是今天赶去抗灾吗,怎到谢府了?”
“谢大人从不和军中人士往来,四皇子都没来,他怎么来了?”
满满惊讶疑惑,与此同时,更多的是好奇。
原本平静的心湖刹那间掀起涟漪,秦云舒身形一顿,片刻的时间又朝前慢慢走。
本该前往偏远乡县的日子,他怎么来了?
“萧校尉竟也来了,那身形,真真挺拔!个子真高,很容易看到,就在那!”
“原来这就是萧校尉,之前风头很盛呢!满身的气韵,谁会想到他乡野出生,是个武将呢?”
道道闺秀声,夹杂笑声,却不是宁江宴会前的暗讽,陈述事实般肯定一个人。
极其优秀的男子,站在贵公子里,也显的俊逸非常,又是寻常男子没有的刚毅感,不少闺秀都注意了,甚至频频打量。
秦蝉听到众人议论,因为好奇也跟着望了去,这一看,挺拔背影映入眼帘,视线移不开了。
她们说,他是乡里人,真的吗?瞧着真不像!
不由的,她扯了扯秦云舒的衣袖,“大姐,萧校尉真是乡野人吗,是个很厉害的武将?”
这时候,秦云舒才稍停了脚步,稍稍扭头看了过去。
熟悉的挺拔身姿,弥漫周身的非般气韵,是他。被众人打量,再也没了先前的鄙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
崭露头角被圣上重用,这样的人,即便旁人非议,也不敢当众说。
没有邀约,他不会来谢府。他的请帖也不可能是谢煜呈上,必是谢凛。
军中人士,仅仅来了他一人,楚凛未曾来,意味着什么?
“大姐?”
一声轻唤,秦云舒这才收了视线,话音多了抹郑重,“的确,边疆战役立了军功回来得了校尉封赏。”
秦蝉了然的哦了一声,不多时又朝远处看了去,这时候她却发现没了萧校尉的身影,已经拐入小道了。
“这么多人讨论他,言语间都是赞赏,他却仿若置身在外,只顾往前走。”
秦蝉低声呢喃,片刻后跟着拐入前侧小道。
萧瑾言的性子,秦云舒清楚,他不喜太热闹的地方,不会因为周遭议论转了注意力。
不曾想,他离京前,她还能见到一面。可他并不知晓,她也不能现身,不能被他现在知道身份。
经过小道没多久入了一处大园子,溪流贯穿其间,各色鲜花竞相绽放,旁侧一溜排苍翠大树,河流上多座雕红凉亭。
最近天逐渐变热,但这处清风带着河水凉意,透着阵阵爽快。
眺望间,秦云舒忽见一道火红身影,头戴朱钗闪亮不已,那女子偏巧朝她走来。
待走近她才发现是姜对雪,所有人都被丫鬟领着进来,她怎先来了?
“表姐。”姜对雪缓步而来,朝她盈盈一笑,视线忽而一转,“咦,还带了个人?”
秦蝉立即学着大姐微笑的模样,应道,“我是秦府二房的嫡小姐,谢小公子邀我来的。”
之前大姐这么说,她也如此回话,应该没错吧?
姜对雪起初神色如常,听到后面,眸色微变,意味深长的道,“你刚从江南回来吧,怎认识谢家小公子了?”
听闻此言,秦蝉觉的好奇,姜家嫡女怎知她前几年随父母去了江南呢?
兴许大姐无意中提及?
“妹妹,你这话怕是该问谢公子。”
轻巧的一句话就将问话反了过去,姜对雪只好作罢,转而道,“你我许久未见,如今多了一个血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