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从没见过大小姐发这么大火,吓的全身颤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断说着求饶。
昭夫人被吵的头一阵疼,明白过来后,她立即遣丫鬟下去,“你和丫鬟置什么气?那东西不要就扔了,咱昭府又不缺这些。”
昭汐见那地上那柄钗环就气,恨不得上去踩几脚,谁稀罕那玩意,不安好心!
“汐儿,不要自乱阵脚。你如今是太子的人,论身份比秦云舒高。她送首饰以此刺激,你就回敬过去。”
话落,昭大人朝夫人看去,“圣旨已下,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不过去趟偏远乡县,去的朝廷命官不止我一个,再怎样,出事也有垫背的。”
他想的极周到,昭府门第不是很高,但祖上一直从文。比起初出茅庐的萧瑾言来说,出事也算不到他头上。
楚郡王到底姓楚,虽是偏嗣,也是皇家血脉,不可能怎样。
这次前去抗灾很明显,若有功劳,那都是他和楚郡王的。那个校尉,无权无势,一旦不妙,就让他做替罪羊。
昭汐见父亲已然一片平静,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父亲,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昭大人见女儿担忧,不禁扬手抚摸她的头,“我不会有事,汐儿,皇宫不是昭府。想要走下去,就要拴住太子。其中怎样,为父不多言。”
说着,他特意看了夫人几眼,似在提醒她,也是个后宅大夫人,一些事要和女儿说说。
昭夫人立即明了他的意思,心领神会的点头,只道,“不求大功劳,定要平安回来。秦府既这样针对,以后我们离远一点。”
惹不起就不去招惹,除非秦府一直高贵下去,否则,只要倒台,还敢这样对昭府?准没好果子吃!
昭汐听到父亲直言楚凤歌,心酸起来。她是想拴住他的心,可他连洞房都不给。
落红帕,说来可笑,东宫大太监找来一只鸡,连夜杀了弄点鸡血。敬事房就这么被唬弄过去,她到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
这些,只有她和陪嫁丫头知道,她很要面子,一点都不敢透露,也不敢让父母知道。
哑巴吃黄连,只能硬生生吃了苦果,更要强颜欢笑,“只要太子妃没进门,我自有办法。”
得了女儿自信满满的回答,昭大人才放心,嘱咐一番后才出去。
昭汐在母亲院中呆了很久,直到临近日落她才上宫车。回门那天不能住娘家,夜幕降临前一定要回宫。
如果是正妃,太子会陪着,她只是个侧室,孤零零一人回来。
坐在摇晃的马车中,看着镶嵌金丝的车壁,虽华美,在皇宫也是一般的。
昭汐双眼迷离起来,不一会又看向手中的粉盒,秦云舒送的。她咬牙切齿的不想要,仔细思量后,她又丢下尊严弯腰捡起。
她需要这个,以此证明向殿下证明,她和秦云舒关系好。
自个儿的夫君,她却要假装使劲撮合,简直可悲可笑!
但她没办法,铲除秦云舒,她就扬眉吐气了,叫殿下死了那心!
怀着这样的念头,昭汐才缓了口气,宫车入东宫,下车时恢复寻常面色。
她正往偏院走,转角间看到一方熟悉的身影,知道是谁后,她立即摆手朝身边太监吩咐,“秦大小姐送了我这么好的首饰,你现在去秦府一趟,邀她明日进宫。”
一席话不怕楚凤歌听不到,就算没注意,太监也会传达。除了陪嫁的几个丫鬟,其余人只听命殿下。
吩咐落下,太监躬身领命,随后朝前头看了一眼,之后才下去。
昭汐装作没见到楚凤歌,打开粉盒一门心思的低头欣赏珍珠钗环。
直到越走越近,她很紧张,但却表现的一片平静,他没走,也没出声提醒她,她索性低头直往前撞。
独属于他的味道飘入鼻尖,就快入怀了,却见他往旁侧了一步。
“爱妃在昭府,也是这般低头走路?”
听到声音,昭汐立即抬头,装作无比惊讶的样子,欢喜的喊了声,“殿下。”
楚凤歌神情淡淡,不着边际的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钗环上。
注意到他看什么,昭汐立即宝贝的抚摸,“殿下,云舒妹妹知道我今日回门,特意遣人送来的,好看吗?”
楚凤歌双眸闪现一抹深思,那日被算计,虽没发生什么,舒儿却赠予首饰,为什么?
“殿下,你替我戴上。”
昭汐一边说一边取出钗环,笑弯眸子递上。
楚凤歌自然不愿,她从未给女人戴过首饰,何况,眼前这位,他极不喜。
当他看到那柄珍珠钗环时,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是舒儿的东西。
再不抓紧,时间一长,她就要成为别人的。追着他喊太子哥哥的小女孩,再也不在。
对她的感情,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一种习惯,常被人说天造地设。自以为他的东西,如今可能不是,他很不适应。
就像秦家,他从小由秦太傅教导,与他最亲。秦府的权势,本就属于他。
他的东西,哪有被抢的道理?
昭汐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沉下,黑一片的骇然,都说殿下温润如玉,气质优雅。那天被打一巴掌,她就已经见识到他的厉害。
现在,更可怕了……
昭汐吓的不禁后退,绣鞋摩擦地面的轻微声,拉回楚凤歌的思绪。
“你明日邀她进宫,好好请罪。”
话落,直接转身走人,不是招待,而是请罪,如罪人一般讨好。
昭汐看着他走远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