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头散发,穿着一套粉色睡衣,屋内光线暗淡,看不清她的面容,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挥洒在地面上,凝聚成一片斑驳跳动的光点。
“还没睡?”
我靠在床头,打开台灯,见她缓缓走来,便坐起身,点了支烟。
“我想了一下。”
王苓坐到我身旁,喃喃地说:“我想,这件事我做的很不对,我会跟李浩断绝联系的,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时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皱紧眉头,瞪着她说。
王苓瞥了我一眼,叹口气说:“我当然知道,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我有些愤慨,不想跟她纠结下去,便拽过被子,关掉床头灯,作意睡去。
“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到底让我怎么证明?”
她低声呢喃着,带着些许哽咽,见我不为所动,又抽泣道:“他下个月就结婚了,而我做为他的朋友,只是陪他聊天说话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哭什么?”
我坐起身说:“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你当着公司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指桑骂槐,不明事理,我只要稍有劝诫,你那公主脾气就暴露无遗,我不想跟你吵了,你去睡觉吧。”
“王涛,你别蹬鼻子上脸,我是来跟你解释的,不是来听你嘲讽的。”
王苓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她站起身,瞪着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你怎么说。”
她喘着粗气,身体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双犀利的眼眸,也在黑夜里迸发出冷冽的光芒。
我长叹一口气说:“你从来不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这不仅仅是咱俩性格的原因,而是你一再二,二再三挑衅我的底线,你应该扪心自问,我王涛哪点做的不对,或是咱俩的问题出在哪里,你不思考,那行,我替你思考,想通了告诉你,你又不听,想不明白问你,你又耍性子。”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反对你交朋友,但你跟前男友走的那么近,有点不合适吧?”
“不合适?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好笑吗,我跟前男友走得近,那你跟前女友趴在沙发上又算什么?你问我合不合适?哼,我觉得非常合适,你就是一个瘾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总拿一些大道理说问题,自己做不到,还想说通别人,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王苓愤愤的说着,她真的变了,愈发的不明事理,前方有无数条道路让她选择,明朗的、宽敞的、平坦的,她非要选一条最糟糕的,只身跳入那遍布荆棘的阴沟,却不知悔改,也不想回头,最让我痛心的是,她所认为的对错,都是一厢情愿的猜想,在没有经过大脑处理,就凭主观做判断,而且还乐在其中,无法自拔,这才是一种让人痛心的病态。
“离婚吧。”
我轻声说道,自从跟王苓结婚后,就从未像现在这样的力不从心,我精力耗尽,陷入囹圄,她性格刁钻,病入膏肓,如果非要在这段感情中解脱出来,那就只有离婚了。
她冷哼一声:“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诋毁我,你以为离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低声咆哮着,她却不慌不忙的说:“我要证明给你看,起码要表明自己的清白。”
“好,我知道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王苓又盯着我看了片刻,便悻悻的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筱澜给我打了个电话,称自己跟金晨已经上了飞机,让我也早点出发。
“你要出差?”
王苓坐在沙发上,脸颊上挂着一丝冷漠。
我点点头说:“嗯,可能要久一些。”
“你这是逃避。”
她嗤笑着,似乎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没搭理她,穿上外套,径直向门外走去。
“王涛,你要是走了,就别想回来。”
她站起身,提高了嗓门,尖声尖气的喊着。
我回过头,不冷不热的说:“你以为我很想回来吗?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和李浩卿卿我我吗?要不是琪琪和淼淼还在家里,我真懒得跟你浪费口舌。”
“王涛,你真是给脸不要,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你…”
她涨红了脸颊,身体微微颤抖,潋滟的美眸已无往日的光彩。
我发动车子,设置好导航,直奔省外而去。
一间优雅的咖啡厅内,正播放一首众人熟知的钢琴曲,《秋日私语》,曲调悠扬,余音袅袅,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咖啡豆的清香,靠近窗户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神情惬意,面容舒朗。
女孩点了一杯芒果绵绵沙,男人点了一杯蓝山,窗外细雨纷纷,行人执伞而过,汽车穿梭奔行,楼群被雨水冲刷的愈发暗淡,云层在半空中暗香浮动,几声闷雷传了过来,打破了男人的沉思。
“王涛那边有什么动静?”
说话的是周扬,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人资主管顾函。
顾函捋了捋头发,淡淡的说:“他要在省外开办分公司,而且分店的数量也在增加。”
周扬沉吟片刻说:“你回去后,把成本分析表和近半年的预算表弄出来,咱们跟他打一场价格战。”
“什么意思?”
顾函怔怔的看着他,感到有些迷惑。
周扬冷笑一声,看着顾函说:“孙凯是我们手上的王牌,他可以跟王涛直面竞争,同行业打价格战无可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