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为什么是亮的?”
幽暗的牢房之中,乾龙舞的声音幽幽响起。
季辽倚在牢房的铁柱之前,顺势忘了一眼那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牢房屋顶。
入道以来,季辽便从没在意过时间的流逝,千万年的时光恍如一日,甚至他还觉得时间太快,许多东西不及他抓牢便随着岁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自从被封印在这里之后,时间便仿佛变成了一个有形的东西被无限拉长,他辨明不清日夜,只感每一刻都犹如永恒般的漫长。
听着遭受折磨而神志不清的乾龙舞的话,季辽笑了笑,回道,“那是地上人的思念所化,每当夜幕升起,只要地上的人仰望星空便能见到。”
乾龙舞撅起了小嘴,沉思了良久,随后说道,“那天上就有两颗星星是我的思念。不三颗、四颗、五颗....”
“哒哒哒...”
轻轻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牢房里传来。
“又到了傀儡送饭食的时辰了么?”季辽心声轻语,但盘算了一下又觉得不对。
许久以来,傀儡送饭食的时间是固定的,可距离上一次傀儡送饭才过去不久,这一次显然要比上一次早了许多。
季辽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脸色微微变换,站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火鸳的身影出现在了乾龙舞和季辽之间。
火鸳先是看向了乾龙舞,见乾龙舞疯癫的模样丝毫不觉意外。
乾龙舞也是第一次见除了傀儡以外的第二人,歪了歪头,“你是谁呀?是我娘派来放我出去的吗?”
火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回转过身看向了季辽。
季辽黑黝黝的眸子闪着冷芒,与高大的火鸳冰冷对视。
火鸳见季辽模样,那神情当中闪过了一抹诧异,而后忽的笑了起来。
“想不到你意志如此坚定,过了这么久竟还能保持神志清醒。”
季辽神识被封,不知火鸳是何境界,但看其气度,想来应是乾龙舞嘴里所说的那个先天元灵的修士了。
他没有行礼,也不尊敬,不卑不亢不发一语等着火鸳的下文。
“呵,时至现在还如此谨慎,倒也是个良才啊。”火鸳赞了季辽一声,继续说道,“我抓了许多修士,被封印在这里后,能坚持过百年的不超三个,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若想取我和乾道友的仙骨,参悟圣灵奥秘,我看你打错算盘了。”季辽寒声说道。
“哦?此话何意?”火鸳提起了一丝兴致,笑问道。
“我等圣灵都有族内禁制,一旦身死族人会立刻倾巢而动取回我等尸身,我想单凭你一个先
天元灵的修士还不够。”
“小家伙你还真是狂妄啊。”火鸳盯着季辽说道,在原地踱了两步,再次说道,“也对,你们圣灵都是如此,天生便凌驾众生,傲慢也情有可原。”
过程中季辽一直紧盯着火鸳,见其神情丝毫未变,对他的威胁之语毫不动摇,他心里登时就咯噔了一下,暗道这次遇上了个亡命徒,他和乾龙舞怕是真的九死一生了。
季辽藏于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但脸上仍是古井无波。
二者博弈不退便进。
身为云游商人的火鸳是什么人,游历多年最擅长的是察言观色,哪怕是季辽掩藏的极好,还是被火鸳看出了一丝端倪。
“哈哈哈,怕了?”火鸳笑道。
“要杀便杀,何必叽叽歪歪。”
到了现在季辽已是豁出去了,来此之前他早已嘱咐了季承祖让其做好最坏的打算,现今落于如此境地季辽也没啥好怕的,是杀是寡都无所谓了。
“你放心吧小鬼,我可不会亲手杀你,我是个商人,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的,在我眼中你和她就是两个值钱的货物而已。”火鸳说完,指了指趴在牢房栏杆,满是好奇的乾龙舞说道。
“货物?”季辽眸子又是一眯。
“对了,与你们同来的两人已经被我给杀了,或许你们还不知那两人把你们骗来这里的目的吧。”
“目的?”
“对,目的。”
实际上从出发开始季辽就一直提防着法印,但听火鸳这么一说,季辽这才明白,原来法印和奎洪是一伙的,此前的不合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现在想来奎洪和法印的表演真是漏洞百出,他不禁暗骂自己大意,竟连那么粗略的骗术都没看出来,然而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
“他们呐是想把你们骗进巫族领地,从而换取好处,我把他们两个给杀了你应该感谢我。”
“呵呵呵,那还真得谢谢前辈了为我省了麻烦。”
“无妨无妨,举手之劳,但我还得和你说一句,我和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哈哈哈。”
火鸳爽朗大笑,随后负手离开了这里。
“诶诶,你别走呀,你还没放了我呢。”乾龙舞一手抓着铁柱,一手则是伸了出来,对着离去的火鸳喊道。
季辽看着火鸳离开的背影,一双眸子再次眯了起来,一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无所畏惧的季辽。
碎皇庭,修罗神宫。
一座高耸入云,且壮观华丽的宫殿之内。
大殿之内庄严肃穆,明亮白光映照四周,大殿里悬浮着团团灵雾,遮蔽了那高可入云的巨大穹顶。
却见在团团灵雾之中,有一团亮着绚烂霞光的灵雾最为显眼,一个身高足有两丈,身着锦袍的修罗族男子端坐其中。
这男子体魄健硕,背脊宽厚,宽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