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日暮已经西斜,眨眼已是数个时辰之后。
就在这时就听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季辽洞府的大门缓缓升起,季辽和玄甜二人在洞府之中走了出来。
季辽脸上仍是带着那抹笑意,不疏远也不亲近,只不过在无形间仿佛与玄甜有了一层隔膜。
玄甜一双碧油油的眸子映着那即将下山的红日,良久之后她这才幽幽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这样我会伤心的。”
季辽心里一动,仿佛被这话撩拨到了某一处柔软之地,然而这感觉只是一闪即逝,季辽马上便把那抹心绪给压制了下去。
玄甜本就是娇小玲珑,此时站于季辽身边,她娇小的身材足足比季辽矮了半个头。
夕阳映照着这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沉默了良久,季辽这才幽幽开口,“甜儿姑娘,季某当不得你如此情谊啊。”
“你当得。”玄甜果断的回道。
人世间男子较之女子勇猛了许多,但面对情爱之时,或许远没有女子来的果决大胆。
季辽在年少之时还有着年少时的热血,但到了他如今的这个境界,已然变得沉稳老练,几乎把情爱的这个心门给彻底关死了。
季辽扭头看着玄甜,他们四目相对。
玄甜一双眸子在季辽的脸上停留了些许,而后竟是忽的噗嗤一笑,挥了挥手,“走了!”
说罢,玄甜便驾起一道遁光冲天而去。
季辽看着玄甜远去的背影,直至玄甜彻底消失,他这才一声轻叹。
轰隆隆的声音再次传来,季辽洞府的大门闭合在了一起。
回了洞府,季辽再次坐回了此前参想时的蒲团上,略一犹豫,便是抬手一挥,此前刚刚制作好的神阶符纸落在了地面之上。
季辽手指轻轻一捏,休元笔便在他指尖闪现而出。
季辽体内灵力运转而起,向着休元笔里一灌而入,霎时间休元笔的笔尖立即染上了一抹淡金的颜色。
季辽凝眼看着身前的符纸,二话不说,一笔点了上去。
时间一晃,又是过去了数十年的时间。
季辽与阴岁娘的约定只有百年,故而季辽索性便不去参悟道意、修炼道法,而是把全部的经历放在了制符的上面。
回来之前,季辽心里早就有了设想,想着用自己现有的符箓融合一张超越灵阶的神阶符箓出来。
就见此时季辽身前平放着三
张颜色不一、等阶不一的符箓,却正是一张等阶不高的空间类符箓、以及灵阶品级的真假符、和一张他前些年制成的神阶下品狂灵符。
这次融合与之前的所有融合都不同,乃是季辽一个大胆的创新,也是证明他符箓造诣的节点。
此前季辽都是用两张相同等阶的符箓相融,而这次季辽则是要用三张不同等阶,不同类别的符箓相融,各取其中特点,相融在一张符箓之中,使其完美运转,其中难度远超此前数十倍不止。
制作符箓说起来画符最为重要,但实际上却是参悟起来更加耗费时间。
季辽又是前所未有的尝试,所以这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足足数十年的光景他一直对着这三张符箓发呆,直至前些时日才有了眉目。
就见季辽对着虚空一点,他指尖所落之处顿时现出一张空白的神阶符纸。
季辽令手微微一钩,真假符与其他两张符箓立即飘飞而起,悬停在了虚空。
季辽观想着那三张符箓的图案,脑子则是正有一个复杂玄妙的图案缓慢成型。
“这样..或许可行...”
季辽轻声呢喃了一句,取出休元笔,直接点在了那张空白的符纸之上。
一股灵力立即在休元笔上喷涌,那灿烂的金芒落在神阶符纸之上竟是诡异的变成血红之色,神阶符纸之内压制的灵力开始爆发,向着季辽的休元笔疯狂冲击起来。
季辽眸子之中金光亮起,赫然是运转了金精灵目。
霎时之间,符纸上的一切在他眼睛里显露而出,只见那符纸上灵力奔涌,虽是小小的一张符纸,但内蕴的灵力却是磅礴如海,而他所落下的那一笔鲜红,就仿佛是那怒海中的一页小舟,微不可查的左右晃动。
“哼。”季辽嘴角一钩,轻哼一声。
下一刻他体内灵力加大了几分,休元笔的笔尖光芒陡然大放,澎湃的灵力宣泄而出,犹如一只无边的大手直接按在了海面之上,竟是在瞬息间便是把那汹涌的浪涛给拍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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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辽手上再动,一道鲜红的印痕便在符纸上游走而起,时而弯曲时而笔直,偶尔轻柔一笔,偶尔刚猛有力,一道弯弯曲曲的灵文逐渐显现,好似触摸到了什么大道一般,一股从未有过的玄妙之力在那符箓之中散发而出。
符文已经画成大半,此时却是仍没有半分异动,这就代表着季辽所画的符箓符合大道运转,还在这天地的框架之中。
季辽一边思索着脑子里的那张符文,而手里的休元笔则是一点点的将之画了出来。
世间作画之人或可直抒胸臆随心所欲,但后世之人想要临摹的一丝不差那可就太难了。
季辽画符看似简单,实则却是个极其耗费心神的事,此符乃是他自己参悟出来,将之付诸现实其中难度又是陡增许多。
季辽每一笔都画的极其谨慎,额头已经有了一点细汗。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就听季辽一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