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儿?我的心中顿时一紧,那味道就是从这黑暗中的人影身上传来的,这黑影是什么人?是受害者,还是这培训学校的人?要是培训学校方面的人,我和张无心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
不过我很快有反应过来,我们俩身上有符篆,现在外人是看不到我们的,更不可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轻身符的作用下,我们两个的身体就像羽毛一样轻盈,根本不会有任何声响。
我朝前走了两步,来到那黑影跟前,借助远处传来的灯光,我看到了眼前这个人影,手腕处有一道深深的创口,鲜血正在不断的顺着他的手掌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泊,血腥味儿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是割腕。而且是那种怀着必死决心的割腕,因为人都怕疼,手腕又是神经相对较多的位置,很多割腕者只是划破血管就开始等死了,但是这割腕者,他下刀的时候很用力。把整个手腕几乎都给割穿了。
可以这么说,如果他的刀子再锋利点,力道再大一点,这很可能就不是割腕,而是剁手了。
看到地上那摊血泊,我的医生职业病发作。因为我知道,失血这么多,这个人再不马上止血急救的话,很可能就会死亡。
在这一刻,我再也顾不上自己会身形暴露,上前一把就像抓住对方的手,先给他进行急救止血,可是手伸出去抓了个空,我的手在他的手臂处穿过,就像碰到了空气一般,根本没抓到任何实物。
我伸在空中的手僵住了,抬起头看向那个还站在原地的人影,顿时明白过来:这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鬼魂,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张无心这时也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他还没开天眼,看不到鬼魂,他看到的只是我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而已。
我指了指眼前的鬼魂,张无心开了天眼一看,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也太狠了吧?这也是困在这里的鬼魂吧?”
我有心想跟眼前这鬼魂沟通一下,可是张无心却伸手拉了拉我:“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来是寻找那个困住这些鬼魂的东西的,这些鬼魂都有些神志不清,沟通也没有效果,而且,找不到那东西,跟他们沟通也是白搭。”
我一想,张无心说的的确有道理,就像之前我在梦中跟那个四肢扭曲的鬼魂交流了那么多,对方却根本无法表述清楚,于是点头应道:“好。”
大概是外面大铁门锁了的缘故,里面并没有那么严格,进入小楼的大门开着,我和张无心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这栋小楼以前大概是个出租用的群租房,过道两边是一个个门对门的房间,只是这些房间的门,大多都被拆了,只有少量的房间有防盗铁门。
我和张无心随意走进了一个房间观察,却意外的发现,里面是一排排铁架床,上面躺着一个个穿着迷彩服的青少年,有些已经睡着了,有些却根本没有入睡,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在默默流泪。
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以前上学时,也在镇上的初中住宿过。青少年的宿舍,哪有这么安静的?哪怕不打闹,也会开夜谈会,就算没有夜谈会,大家都睡着了,也会发出一些声响,比如说咳嗽,翻身,磨牙等等。
这里的宿舍,安静的就像是人都死了一样,连哭泣都是在默默流泪。我甚至怀疑床上躺着的人都是鬼魂,上前靠近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却让我更加觉得恐怖。
这些孩子,都已经成了沉默的羔羊了。
我和张无心没有出声,只是彼此默默的交流着眼神,正当我们在宿舍里转了一圈,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皮鞋的声响和手电筒的亮光。
我和张无心都有些紧张,担心是行踪暴露了,很快,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迷彩服,一脸严肃的男人。他站在宿舍的门口,威严的环视着屋子里的情况。
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几个在默默哭泣的男孩,甚至吓得连哭泣都停止了,等到他走了之后。才再次流出泪水。
我和张无心对视了一眼,飞快的出了门,跟在那个男人身后,这人明显是在巡视每个房间里的情况,等到在楼层里转了一圈之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接着也在床上躺下睡觉了。
我和张无心跟着他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是这男人在这里的无上威严,不管走到哪里,甚至能把那些孩子吓到连哭泣都不敢。
就当我和张无心准备去别的楼层转转的时候,刚走上楼梯。就看到一个黑色影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口中还发出了赫赫的声音,正是那个四肢扭曲的鬼魂。
看到这鬼魂,我感觉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欣喜,从一开始就是这个鬼魂来找我。如今他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我们没有找错地方,而且,这里离真相那么近,也许很快就能从他的口中得知这里的真相。
就算无法沟通,他无法用言语表达真相是什么。那也可以让他带我们去找那个束缚鬼魂的东西在哪里,只要找到那个东西,我们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还没等我开口,又是一个鬼影冒了出来,是那个跳崖死去的男孩,他整个脸血肉模糊。此刻却露出了笑容:“你们真的找来了。”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带我们去找束缚你们的那个东西。”我情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