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疯狂的扑向匕首的方向,想要伸手抓回它,不让它扎中母亲。
可是大祭司原本就离母亲更近,再加上他的动作很突然,等我反应过来,匕首已经飞到了一半,飞身扑过去,什么都没有抓到。
等到摔了一跤,我起身转过头看去,只见那匕首已经钉在了母亲的胸口上,鲜血顺着匕首正在往外流淌。
看到这一幕,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双眼变得赤红,左眼中更是流出了血泪。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大祭司,给母亲报仇。
转过头看向大祭司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他的面具下有两滴眼泪落了下来,他的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那两滴眼泪,也许是他作为父亲最后的情感,不过,却如鳄鱼的眼泪一般虚伪好笑。
人类总是喜欢自我拔高。自我圣洁化,举着道德和神圣的大旗,做着最灭绝人性的事情,这并不是个例。
也许,在大祭司的心目中,他为他的神灵做出了应有的牺牲,实际上,他却离恶魔更近了一步。
狂怒之下,我不过一切的向大祭司进攻着,变成了兽爪的左手,击打在地面上,石屑横飞,随着我的狂怒,我感觉眼前的景色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本富有色彩的世界,开始变得赤红一片,很快又变成了黑白两种单调的颜色,白色的是人,黑色的是死物,我死追着眼前一直蹦跳个不停的大祭司,疯狂的朝着他进攻。
这一次,大祭司不再跟我戏耍,他再次吹动骨笛,那些鬼童听到声音,立刻疯狂的朝我围拢过来,向我进攻撕咬。
如果换做以前,我肯定无法跟这些鬼童对抗,可是这一次,我左手如怪物般的兽爪,可以轻易的抓开他们的血肉,而且他们在我眼里的颜色也特别奇怪。
我此刻看到的世界是黑白色,这些鬼童的身体则是黑白混在一起的颜色,就好像有人把两团黑白的颜料搅在了一起,却太心急没有搅拌均匀,就画出了一个个怪物小人一样。
在骨笛笛声的驱使下,那些鬼童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疯狂朝我围攻,可是在我左手尖刺的兽爪之下,他们的身体脆弱的就像是纸糊一样,被抓得血肉横飞,很快就露出了血肉之下的骨头。
好在我此刻的世界都是黑白两色。如果是正常的颜色,眼前的一幕肯定会更恐怖。
那些鬼童被我撕碎身体后,身体里会冒出一个挣扎的白色影子,但是很快就会被我的左手给吸收掉,疯狂之下的我,只感觉无比的快意,疯狂的杀戮着这些鬼童。
随着杀戮,眼前黑白色的世界也开始变得灰蒙蒙一片,渐渐的连黑白都开始不分明,开始向一起靠拢。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季藏,快停下。”
“不,我要杀光他们。”我发出愤怒的咆哮。
“孩子,不要忘了本心,不要被疯狂控制。”
听到这个,我的心中顿时一颤,母亲的声音和外婆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我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很久之后。眼前的景物重新恢复了原有的色彩,我也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下走了出来。
“该死!”大祭司骂了一句,再次吹动骨笛,诡异的笛声重新响起,阴森的声音刺得我耳膜阵阵生疼。让我有些烦躁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大祭司那刺耳的骨笛声顿时被打断了,我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娇俏的身影飞快的朝着这边奔跑移动着。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青铜面具,还有一只黑猫跟在她的脚边,边跑边用闪着绿光的眼睛盯着大祭司和他的那些鬼童。
那些鬼童见到黑猫,立刻像一群老鼠一样,吓得尖叫着躲藏。而黑猫在奔跑的过程中,已经抖动身体,开始急速膨胀,到了近前,已经变成了一只威武雄壮的黑豹。
接着。黑豹扑进了鬼童群中,如同进了兔子窝的狮子一般,每一下就能杀死一个鬼童,将它们咬死后,一口直接吞了下去。就好一样,几下就没了。
从我失去理智后,跟大祭司拼命,那些原本围在周围的人们,已经悄然散去。此刻整个地下溶洞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和这一群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怪物鬼童。
大祭司看到面具少女出现,显得有些惊慌,他将骨笛用力的往地上一掷。骨笛摔了个粉碎,原本已经有些退缩的鬼童疯狂的朝着黑猫和少女围攻过去。
而大祭司则纵身跃起,跨过那条地下暗河,几个跳跃之后,消失在了黑暗的地下溶洞里。
我没有去管大祭司和那面具少女。此刻我的眼里只有奄奄一息的母亲,我冲上前去,想要帮母亲检查伤势。
那匕首刚好刺入了母亲的左胸,从匕首的长度和出血情况来看,这绝对伤及了心脏,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已经不行了,母亲现在还活着,可能跟她学习过蛊术和术法有关。
我不敢动那匕首分毫,学过急救知识的我知道。如果人体被利器刺入,在医疗条件不充分的情况下,千万不能碰触利器,因为利器可能已经伤到了重要器官或者血管,不管是拔出还是晃动。都可能造成患者大出血死亡。
我来到母亲跟前,手足无措,不敢碰她,也不敢把她扶起来,只是流着眼泪。叫道:“妈,你怎么样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术法可以救你?”
母亲艰难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