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菜上来了。”南诏地处平原,风沙颇大,但是南诏的大都却是巧妙地利用了地理位置的优势,风沙并不大,倒是颇有江南的风味。
到了夜晚,南诏更是展现出它异域独有的奔放的肆意来,原本清冷似无人的花楼陆陆续续开始来人,等天色完完全全黑下来,一整条街上已经被各大皇宫贵族的马车占满。时不时都有衣着华贵的人从车马之上三三两两地下来。有的玉面秀气,仔细一看,竟然还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
涟漪跟在寇姝背后,不由得嘟囔一声:“这个南诏人一个个也真是不要脸的,十二三岁就来这种地方mǎi_chūn了。”
“涟漪,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元韵开口提点道。这几日鸳鸯水土不服,天天都在拉肚子,是以便只有自己和涟漪跟在主子的身后,原本倒还不觉得,这几日自己跟涟漪细细相处下来,只觉得涟漪实在有些孩子心性。
寇姝静静地坐着,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竟是有些怔怔的发呆。
涟漪在一旁垂手,等着寇姝吩咐,却是足足半天,都没有听到自家主子开口说一句话。忍不住开口道:“主子,就算这南诏的食物味道不怎么样,您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寇姝怏怏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菜肴,撇了撇嘴,南诏的菜肴实在是吃不惯,不过自己今日来着酒楼,倒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元韵垂手站在自己的身后,面色沉静如水。
“笃笃笃——”脚步轻打楼梯,随即传来一阵上楼的声音,寇姝只得门外一阵喧哗,随即一个娇俏的声音腻着嗓子道:“哎呀薛公子,王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二位怎么才来,咱们婉心姑娘都等您好久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也满是不正经,随之响起:“妈妈这话说的,难道我的婉婉小宝贝儿就不喜欢我了吗?”
“咯咯咯——”刚刚那妈妈的声音发出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随即道:“几位公子还请里屋上座吧,婉心姑娘正在准备今夜的舞蹈,一会儿等舞完了,就下来陪几位公子。”
“还要我们等——”
“哎呀薛公子真是的,”那妈妈的声音又响起,比起刚刚更是多油腻了几分:“薛公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美景跟美人,都是值得等的——”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一直到听不见。
屋子里,寇姝微微勾起唇畔,往着另一个方向推开窗户,只见到下面已经乌压压坐满了人。下面的人显然衣着相比较于楼上雅间的贵客,要粗鄙不少。有的更是穿着粗布麻衣,显然只是一个挑肩走夫下了活儿前来寻乐子的。
然而人群中,却是独独有一个人于众人不同。
那人身穿青海麒麟袍,外头披着一身极为华贵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腰间一条祥云纹白玉带,远观之下只见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贵气十足。
那人身旁亦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穿着各式衣裳的护卫,只一眼扫过去,就能看见这外面有几个打扮显然是护卫的样子,男子的一旁另是站着几个打扮的颇为出众的男子。看起来像是此男子的同伴。
寇姝低下头,瞥了一眼下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似乎感受到上面的关注,那男子微微抬头,寇姝却已经极快地缩回了头,避开了男子的目光。
“婉心姑娘到——”一个小厮的声音扯着嗓子,地开口。
下面的人群顿时沸腾,一个个都朝着前面的搭台拥挤而去。一个个嘴里喊着:“婉心姑娘,婉心姑娘——”
屋子里的灯,随即被一站一站地熄灭。
一片漆黑之中,只听到“哗——”缎带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嘶”得一声似乎勾住了什么东西。
寇姝微微皱眉,心中暗暗道,这南诏的花楼,倒是别出心裁,花样颇多。
而下面的人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形式,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更加热烈。
随即,那丝绸竟然着起了火来。
火焰越燃越烈,熊熊烈火把原本一片黑暗的花楼顿时照亮的如同白昼,火焰越燃越烈,屋子里却丝毫不觉得炎热。
涟漪站在寇姝身后不由得看呆了,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火焰,啧啧称奇:“这里不会烧起来吧?”
“雕虫小技。”寇姝看着了一眼,轻轻吐出四个字。
而楼下那男子却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抬起头,和寇姝对望一眼,如同一泓春水,眼中含笑。
见到台下的人的眼神,寇姝微微张嘴,眼神一怔,那男子却已经收回了眼光,继续抬着台上。
台下的丝绸燃烧的越发猛烈,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屋子,一个身段娇柔,眉目含情脉脉,眉宇之中满是春意的女子一跃而上,竟然抬脚走上了那燃烧着的丝绸上,步步生莲,那脚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烫似的,才在丝绸之上。乐声慢慢响起,台下的婉心姑娘随着乐声扭动着娇柔的身段,一块绯红色的纱布笼住了她的脸,若隐若现,更是让台下的众人痴狂异常。
一曲舞毕,众人均是深陷在那婉心姑娘的妖娆身姿之中,男人们的眼中各个都露出了野兽一般的疯狂yù_wàng。
寇姝不禁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凉,再漂亮的女人,到了这里,也不过是这些男人眼中的玩物罢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婉心姑娘便被人拥迎着退了场。随即,寇姝就听到外头传来刚刚妈妈抱歉的声音,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