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黑衣人能站着的身上也带了伤,要带走同伴不免有些吃力,耽搁了不少时间。
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等他们把地上的人都扛在肩头,却已经走不了了。
程墨带了十多个侍卫随从,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些侍卫,刚才和黑衣人厮杀,用轻身功夫飞纵后,出了市门,脱下黑身衣,会齐程墨,一起过来。
程墨不会轻身功夫,由一起在屋脊猫着的侍卫带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程墨看着身上带伤,把同伴像米袋一样扛在肩头的黑衣人,笑眯眯道。
眼前的少年俊美得不像话,偏又给人一种冰冷刚硬的感觉。一股不祥的预感自黑衣人心头升起,他一手稳住肩头的同伴,一手朝程墨胸前推去,想把程墨推开。
程墨没动。
侧后方瘦高瘦高的侍卫上前一步,手指快如闪电点向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吃了一惊,推向程墨胸口的手飞快缩回,手掌一翻,拍向侍卫。两人身形不动,手掌如穿花蝴蝶般动飞快拆招。
“啪啪”声不断。
余下的侍卫散开,把黑衣人围在中间。程墨由两个侍卫护着,站在圈外。
“大胆匪徒,胆敢在西市行凶,给我拿下。”他清朗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充满正义,宛如神灵。
“程五郎显灵了!”跪在地上祈祷程墨现身搭救的人们,有的感动得热泪盈眶,有的大喜过望,每个人口中,说的都是这一句。虽是喃喃自语,但成百上千人的低语汇聚在一起,程墨还是听得真真的。
他还活着呢,显什么灵?程墨脸色很不好看。
华掌柜见自家东家来了,边喊着:“东家!”边挤过来,顾客们见他朝程墨奔去,都努力侧过身,尽量让出一条缝,让他可以通过。
“东家,你可来了!”华掌柜犹如见亲人,只想说一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程墨点点头,道:“有话等会儿再说。”
现在忙得很,没空跟你闲聊。
华掌柜却不这样想,他忙了一天,临关店门店里还人满为患,正头痛呢,偏偏遇上匪人,又受惊吓,好不容易主心骨来了,不诉说一下这半天的心酸,怎么行呢。他真心有很多话要说啊。
“东家……”华掌柜无视黑衣人,朝程墨奔去。
东家,求安慰啊。
他快奔到程墨近前了,一长两短的口哨刺耳地响起,然后,那个距他一丈远的黑衣人软软地倒下。
程墨没心思理会华掌柜,是因为他要防备黑衣人吞毒自尽。可是他千防万防,还是迟了一步。口哨声响起,他就知道不妙,手一挥,包围了黑衣人的侍卫飞快朝黑衣人扑去。可还是迟了,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包括为首那个,都软软地倒下。
为首的黑衣人三招内没有占到上风,便知今天的事情拮手得很。突然冒出一伙人和他们厮杀,个个都是硬招子。接着,下手的对像程墨又云淡风轻地出现。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西市?肯定是知道富裕春出了事。从他们出现在现在,不到三刻钟,程墨就是接到飞鸽传书,再赶过来,也没这么快。
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一直就在西市附近。
加上和他交手的侍卫武功在他之上,熟悉感扑面而来,因而,黑衣人很快断定,刚才他就是和程墨的人交手。
既然如此,还打什么?又怎么逃得了?他们是死士,死不过是迟早的事。
“救人!”程墨道。
侍卫一人扶住一个黑衣人,先卸了对方下颌,再探对方鼻息。
程墨眼睛一个个望过去,侍卫们都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黑衣人。程墨剑眉蹙起,这一次,又要无功而返了吗?
就在程墨剑眉皱成“川”字型时,一个个子瘦小的侍卫道:“这个还有鼻息,快!”
几个侍卫围上去,进行简单的急救。
俗话说,未练武,先学自救。凡是练武的,多少都会几手急救功夫。
程墨上前几步,关切地注视着这个还有一线希望能救活的黑衣人。过了一盏茶时间,刚才的侍卫道:“小的先送他去看大夫。”
这就是毒性暂时遏制住了,程墨长吁口气,道:“好。”待几个侍卫护着此人急速离去,才道:“报官,保护好现场。”
死了这么多人,得让官府过来处理。
侍卫们齐声答应了,没有动黑衣人的尸体,很快把这一小块地方围了起来。
程墨这才有空理会华掌柜,可掌柜已经吓傻了。怎么死人了?还一下子死这么多。
刚才一大半黑衣人在打斗中倒地,大家怕归怕,还没意识到这些人已经死了。可黑衣人集体口吐黑血倒地,那是中毒而亡呀。这惨状,一下子把所有人吓傻了。
人挤人的街面上、店铺里,静得可怕。然后,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很多汉子都吓尿了。
程墨拍拍华掌柜的肩头,华掌柜一个激灵,大眼无神望向程墨。这一刻,程墨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程墨捂住了鼻子,道:“别傻站着,安抚住顾客,让他们先等会儿,待官府的人来了再走。”
这么多人,要是一哄而散,证人上哪找去?好在这些人都吓傻了,稍一安抚,便能哄住。
华掌柜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可是他吓尿了,裤档的液体滴滴答答往下滴,尿臊味刺鼻。他臊得满面通红,苦笑道:“东家!”
活了五十多岁,还吓得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