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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少白从柳如烟房内出来,下了楼梯走到院中,此时还未天明,院中经过昨夜客人与窑姐们的一番嬉闹折腾,早已是一地狼藉,不堪入目。
周少白回头望向二楼,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正伸出来,将窗子关上了。
正瞧着,忽然背后伸出一双手来,温柔地罩住他的双眼,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猜猜我是谁?”
周少白哑然失笑:“玉姑娘,别闹。”
玉绮罗悻悻然把手缩回去,嘟嘴道:“一下子就被你猜到,好没意思。咦,你身上酒气好重,喝了那么多?”
“这院中除了你会这样,还能有谁?”周少白笑着,转过身来,“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呢,这酒确实是喝的有些多了。”
“那怎么能行,我若是回去了,谁来看住你?你在那柳花魁的房间里,若是做了些坏事,我如何对得起秦妹妹?”玉绮罗故意戏谑地说道,眼中全是狡黠神色。
周少白脸一红,忙说道:“我怎么会做坏事?”
玉绮罗见他中招,嘿嘿笑道:“知道你没做,我谅你也不敢的!”
这句话真如一记重击,让周少白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力地反驳:“谁说不敢?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
“切,就算让你为,估计你也不懂。”玉绮罗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下子周少白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连春宫画都没敢看清楚过,只是偷偷瞄过几眼,确实是不太明白,只得不服气地说道,“难道你就懂么?”
“本来是不懂,不过昨夜从那柳小姐阁楼中被赶出来后,我实在无聊,就在这天香院里四处晃悠,撞破了不少好事……所以,肯定比你明白。”玉绮罗嘿嘿直笑,忽然眼珠子一转,挑衅地说道,“如何,要我教你么?”
周少白双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冲她鞠了一躬,无奈说道:“玉姑娘,你赢了。”
“哈哈!我又赢了,算上在虞伯伯府中那次,你是第二次输给我了哦!”玉绮罗抚掌而笑,故意装出趾高气扬的样子说道,“以后你要乖乖听话才是,知道么,手下败将!”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被口水一呛,咳嗽了起来。
周少白幸灾乐祸,给她拍上半天:“活该!得意忘形该遭此罪!”
“呸,你这坏心肠!”玉绮罗止住咳嗽,白了他一眼,用胳膊蹭蹭他,挤眉弄眼地问道,“如何,那柳如烟究竟生的如何?”
周少白想想说道:“若我有十万雪花银,为见她一面而全部奉上,我也不会心疼。”
玉绮罗惊讶道:“真的这么美么!”
“不止是美,柳小姐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别样fēng_liú,更别说她的文才琴艺,对了,还有她的歌声,简直是让人听了浑然忘我。她能为京城第一花魁,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周少白由衷地夸赞道。
见周少白如此赞叹,玉绮罗不禁吃起了干醋,嘟起嘴巴说道:“那你还出来作甚,为何不到天明再走?”
周少白听出了她言语间的醋意,眼珠一转,说道:“只因见你一面,我愿奉上银两二十万啊。”
“呸!花言巧语!”玉绮罗又白他一眼,然而心中却喜滋滋的,醋意全消。
“哈哈,时候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吧。”周少白哈哈一笑,借着还未消退的酒意,伸手拉住玉绮罗的手,便往天香院大门走去。
玉绮罗心中微微一惊,俏脸悄悄泛红,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一颗芳心急跳,胡乱想着:“若是他天天都喝成这样,倒也不错。”
二人回到凝思阁,一路上见到那些街市店铺大多已经关闭,街上游人也见不到几个,冷冷清清,昨夜的喧嚣,终于远去了。
一进入凝思阁大厅,只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正和小二一起对慕凝之跪倒叩首,还痛哭流涕。
周少白吓了一跳,忙过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凝之回头见是周少白,赶紧说道:“先帮我把他们扶起来吧。”
玉绮罗也过来帮忙,几人把掌柜和小二拉扯起来,那掌柜擦擦眼泪,拱手说道:“多谢姑娘深恩大德!衔环结草,无以为报!”
慕凝之摇头说道:“掌柜言重了,我辈修道之人,自然要救急救难,小绿翘能安然无恙,自是她吉人自有天相。只是下次你们外出游玩,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是!姑娘说的是,昨夜游人太多,我一时大意,结果小绿翘就被挤散了,要不是姑娘,我,我真不敢多想……”掌柜说道这里,又禁不住哭泣起来。他年过半百,方得了绿翘这个可爱的女儿,视若命根子一样,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怕得紧。
小二插话道:“姑娘你说有人把绿翘抓走了,是不是那些臭要饭的?”
慕凝之微蹙眉头,摇摇头:“应该不是,此事很是蹊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玉绮罗很是不解。
慕凝之幽幽看了他们一眼,顿了一顿,心中一丝醋意泛过,说道:“走,咱们上楼说话吧。”
几人正要上楼,忽然外面步入一人,开口说道:“这么巧,你们都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张笑风回来了,周少白还未来得及搭话,有一人进内,嘿嘿而笑:“你们这些人啊,居然都在这里,是不是猜到我买了好吃的带回来了?”
大家一瞧,原来是李元康也回来了。
掌柜的一瞧,赶紧说道:“诸位诸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