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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小二端上一碟椒盐瓜子过来,听到此句,也跟着说道:“姑娘这般花容月貌,扮成男人,那肯定是一点不像,哪有那么俊俏的男人呢?”
“说的好!”李元康笑道,顺手拿起瓜子磕了起来。
慕凝之有些气恼道:“不许笑话我。”
“不不,不敢笑话你。诶,这墙上还有人题诗呢……”李元康细瞧之下,开口念道,“行尽世间名胜处,残山剩水了于胸,哎呦呵,好大的口气。”
慕凝之也瞧了瞧,说道:“这人也确实托大了,世间广袤无垠,人生却又如此短暂,穷尽一生也是看不过来的,只能择些浮光掠影,充作吉光片羽罢了。”
“这歪诗写的也不怎么样,跟周少白那打油诗也差不多。不过他那句‘怜此倾城貌,自然目凝之’倒还真的有点味道。”李元康扔进嘴里一颗瓜子仁,若有所思地说道。
慕凝之不觉脸上一红,愠怒道:“不许再提这些。”
“好好,师叔有命,元康不提便是了。”李元康嘻嘻一笑,说道,“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我在荔阳时给我们四人算了一卦,卦象说四人中有一人会遭一劫难,却不知是谁。”
慕凝之微蹙眉头,说道:“不管如何,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为好。”
她心中暗想,周少白,你可不许出事啊……
官道上一溜尘烟,正是周少白打马而来。
此时烈日炎炎,纵然他修为深厚,可是在这样的日头下行进了数个时辰,也是吃不消了,何况马儿也早已跑不动了。
于是周少白下马解鞍,牵着马儿来到官道旁的树林阴凉中拴好,让马儿吃草休息,自己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掏出水囊一口气喝了几大口。
燥热稍退,周少白想起虞在渊留给自己的信,于是从包袱里掏出信来,拆开细看。
看着看着,周少白的眉头越皱越紧,信中所说之事,大大超乎他的预料。
看完之后,他沉默半天,忽然站起说道:“既然如此……”
他摇摇头:“员外说推测居多,我又何必过于介怀。”
忽然他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扔到一边草丛中,仰天长啸。
马儿打个响鼻,回头看向周少白,周少白哈哈大笑:“患得患失,不是大丈夫所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走吧!”
于是装好马鞍,翻身上马,继续上路。
慕凝之和李元康在南江镇等候一夜,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连夜赶路的周少白也终于到了南江镇,一番打听之后,信步来到了柳新客栈,见到马棚里拴着的两匹马,心中一喜,拴好马匹迈进客栈。
一进门,正瞧见慕凝之与李元康二人在用早膳,他哈哈一笑:“别来无恙!”
李元康站起笑道:“小秀才一个人闯荡了几天,看起来果然不一样了!”
周少白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
慕凝之一眼瞧见他层层包扎的手,蹙眉问道:“你的手怎么伤了?”
周少白坐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嗨,一言难尽啊。分开这几日,我遭遇诸多事端,受了些皮毛伤,不过还好有收获,常百草的下落,终于有点眉目了。诶,张师兄呢?”
“他还未到,我们在这里等他吧,如果今日之内他不出现,那再一起去寻他。”李元康说道,“对了,你查到的线索是什么呢?”
周少白毫不客气地吃着桌上的菜,答道:“太医院的主事医官孟霆岳与胡明德,与常百草的关系非同一般,看来咱们得去趟京城了。”
李元康哈哈大笑:“太医院?有趣有趣,居然查到皇帝家了!”
慕凝之眼帘一颤,并未答话。
三人正在用膳交谈,周少白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细细说与慕凝之与李元康,但是隐去了其中赤血魔珠一事。
李元康听了说道:“那牛半仙算的也不准啊,报仇不成也没算出来。”
周少白笑道:“他说我有血光之灾,你瞧我受的伤,这也算是应验了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论如何,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慕凝之平静地说道。
周少白点点头:“不错。”
他的目光落在慕凝之的冰玉剑上,瞧见那玉坠正被凉风吹的微微摇晃,不禁心里一动,望向慕凝之。
慕凝之见他瞧了玉佩之后满眼都是询问之意,只是微微点点头。
周少白心道:看来她查到了关于这玉佩的一些线索。
三人正交谈着,忽然外面一声马嘶,李元康抚掌而笑:“必定是张师兄来了!”
谁知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周少白!你一定在这里吧,我都瞧见你的马了!”
周少白一听,居然是玉绮罗的声音,惊讶道:“咦,怎么是她!”
话音未落,玉绮罗果然便进了门口,她瞧见周少白,大声道:“你不带我走,我就找不到你么?”
李元康瞪着眼睛说道:“好家伙,几日不见,小秀才欠了什么fēng_liú债,这样被追着屁股跑啊!”
周少白慌忙站起来说道:“李师兄不要胡说八道!玉姑娘,你居然一路跟着我!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玉绮罗哈哈一笑:“做什么?我相中你了呗!你不肯带我走,我自己不会走吗?”
“什么?什么相中不相中!”周少白的脸腾地红了,他哪里知道,玉绮罗自小生长在雪域高原,性子本就同雪域人一样豪放潇洒,从不知扭捏为何物,更何况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