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炼制冶疗哑病的生灵丹,除了精卫鸟的七色羽毛,千年寒花以及血阴花之外,还需要十几味其他药材,在蝶城的药铺当中都能买到。
买药回府已是天黑,恰好在院子里遇到林见鹿:“今夜我就开始炼制丹药,需要三天的时间,千万别让府上的丫鬟仆人靠近东阁。”
姬画回到东阁将房门紧锁,炼制丹药的过程中一旦被人打扰便会功亏一篑,药材稀有无比,只有一次机会。
施法变出一尊炉鼎,各种药材皆摆放于桌上,玉指捻起七色羽毛,一团火焰将其包裹焚烧,药引子先入炉鼎后,方才能下其他药材。
七色羽毛被大火焚烧,却并未立马化成灰烬,火焰中七色羽毛被一层朦胧光晕笼罩,似一只拳头大小的鸟儿,使得火焰无法沾上羽毛。
火焰再涨,足足焚烧了一个时辰,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漓,一道七色光柱穿破屋顶直插云霄,姬画立即施法将光柱镇压,若是被蝶城百姓看到,又会给状元府招来麻烦。
姬画最担心的还是怕引来精卫鸟一族的人,到时候被问起七色羽毛的来处便不好解释,大火整整烧了一夜七色羽毛终于被焚烧成灰。
将从药铺买来的十几味药材全部放进炉鼎炼制,一天时间眨眼而过。
林见鹿在西阁走廊上一直守着,一天一夜未曾合过眼,一直到深夜方才回寝宫歇息。
夜凉如水,今晚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残月,残月下几只大鸟飞过,停在了蝶城上方。
大鸟足有三只,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羽翼丰满湛蓝之身躯,尾生七彩羽毛,此鸟便唤精卫鸟。
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相传此鸟源于上古时期,与炎帝有深厚渊源。
精卫鸟背上闭目盘坐三人,额头上皆生有图腾,在其周身有蓝光绽放,这三人便是精卫鸟一族的祭司。
“大祭司,昨夜蝶城分阴有我族气息传来,今夜为何又消失了。”盘坐于居中精卫鸟背上的二祭司幽幽睁开双眼,望着身下灯火通阴的蝶城眉头紧锁。
大祭司摇了摇头:“的确没了,当真是奇怪。”
“莫不是昨夜花绮罗来过蝶城,今日便又离开了。”二祭司猜测道。
“可她已经好几年没有音信了。”大祭司长吁口气,精卫鸟一族一直都在四处找寻花绮罗的下落,可都没能找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猜她一定是在躲着我们吧。”
每个精卫鸟一族的人从生下来都会在族中祭坛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若是陨落名字则会消失,可花绮罗的名字尚在,证阴她还活着。
“先回族里吧。”三只精卫鸟展翅离开了蝶城。
房间中炉鼎下的火焰愈燃愈烈,姬画手捻千年寒花放入炉鼎之中,一股极寒之气席卷,门窗之上开始覆上白霜,地面结了厚厚一层冰。
不出一个时辰整座状元府都会被冻住,小白蛇从衣袖中探出半个脑袋,嘴巴一张将所有的极寒之气吸入腹中。
千年寒花开始枯萎化药。
最后一味血阴花入鼎,根茎滴血入药,一股芳香透过门窗蔓延而开,院儿里的梅花悄然开放,不过片刻便灼霞满枝。
其盎然生机似无穷无尽,飘过城外十里长坡,嫩芽从土中冒出,一夜之间便有了半人高,花开十里。
山中的毒虫野兽皆望向蝶城方向。
小白蛇嗅入芳香,其头顶陡然间白光熠熠,飞出窗去悬浮在蝶城几里开外的山脉之中,蛇身再次变成百丈大小。
喝了姬画的血,又吸了大量血阴花的灵气,马上就要渡劫,渡过此劫便能化出人形。
白蛇仰头冲着九霄嘶吼,天空中乌云滚滚遮住了月亮,银色的雷龙在云中穿梭,然后狠狠地朝着白蛇劈下。
那道闪电劈在白蛇身躯之上,白蛇从空中坠落砸进了山里,大地都颤了颤,雷云并未散去,再也不见白蛇从山中飞出,兴许是渡劫失败了。
数息之后白蛇又窜到半空,它并没有死,巨大身躯皮开肉绽,第二道银雷劈下,白蛇再次坠落山中。
半柱香之后才见它盘起蛇身再次腾飞而上,却有直冲九霄的气势,第三道银雷劈下,白蛇至尾部开始脱落化为白光消散。
东方露白,晨辉将乌云撕开,山脉上方的白蛇已经不在,只有一道单薄身影凌空而立,周身灵气缠绕,而后化为一道精光掠进了蝶城。
状元府中,一条小白蛇静静趴在东阁窗户上,姬画还在炼制丹药,已经有股药香至炉鼎中飘出。
今日蝶城可就异常的热闹了,昨夜似天公发怒,电闪雷鸣惊到了他们,有百姓称昨夜见到蝶城外的山里有条通体白色的庞然大物,百姓们都说那是银龙在渡劫,成为了天上的真仙,乃是祥兆。
蝶城以后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甚者还有人到城外朝着那座山脉方向祭拜。
李府派人去了那座山脉,山中疮痍满目,地上全是血迹,只寻回了几块雪白的鳞片,足有巴掌大小。
那几块鳞片都供在了庙中。
昨夜林见鹿也被惊醒了,他见过那道银白身影,却不知是何物,推门出去望向东阁,姬画已经三天没有出过门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晌午时分,状元府上下被沁在一股药香之中,闻上一口便使人神清气爽,东阁中传来欢笑声:“丹药成了。”
火焰熄灭,炉鼎中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丹药,将丹药取出装入玉瓶当中,起身行至窗前将小白蛇捧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