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状元府门前便停了两匹马车,五名带刀护卫等候多时,此去破庙山路途遥远,路经穷山恶水之地怕会遇到杀人劫财的贼人,况且现在南北两郡正开战,有护卫同行起码能保证安全。
林见鹿出了府门,云儿怀中抱着锦裘替他披上:“状元,别受了风寒。”
林见鹿上了马车,马夫扬起手中长鞭却被云儿叫住,旋即也登上了马车,说道:“状元,我与你一同前去吧,一路上舟车劳顿,我也好照顾夫人。”
林见鹿应允,云儿心细有她在身旁照顾娘亲再好不过,两匹马车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蝶城城墙之上,李无疾负手而立望着远去的两匹马车,眼中寒星闪烁,嘴角上勾问道:“你可安排妥当了?”
李无疾身后一男子恭敬而立,答道:“公子放心,昨日夜里我已经派出去了杀手,就等他们乖乖落网了。”
李无疾笑的愈加冰凉,道:“不错,你去府上领赏吧。”
城墙之上已经望不见那两匹马车,李无疾这才悠悠转身离开,自语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是我的。”
李无疾看上去面善心软,可却是只笑面虎,城府极深,与林见鹿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他早就知晓自己考不上状元,所以林见鹿刚进城被欺辱的时候才会出面帮他解围,只因为他是个哑巴书生,有苦不能言。
眼下看来他赌对了。
两匹马车行使了半日,翻过前面的两座山脉便距离破庙山不远了,山路依然还有积雪,十分的危险,所以便只能从官道上走,虽然绕了一大圈,可他们别无选择。
“前面要路经苍松山了,各位可要当心一点,这一带贼人猖獗,杀人不眨眼。”马夫走过这条路,时常遇到山中贼人拦路打劫,个个都是刀口子上舔血的狠人,现在两郡开战没人管制更加的肆无忌惮。
马车上的护卫皆警惕的将手搭在刀柄上,他们不过五人,贼人都是成群的出来拦路,一旦真的遭遇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云儿胆小,听闻马夫提醒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这山里的贼人杀人越货不说,还抢夺女子至山里做压寨夫人。
早些年破庙山一带也常有贼人出没,他们作恶多端,见人就劫或杀,可他们也是没有生路被迫无奈才做了贼人,一般打发些银子便可无事。
林见鹿从怀中探出一袋子金银,就是以防万一被贼人盯上,寻常百姓都会被劫,更别说两匹马车如此招摇,一看便是有钱人户。
将那袋子金银塞到了云儿手中,倘若遇到的贼人凶狠,希望这袋子金银能保住她的性命。
马车在苍松山边缘的官道上行使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林见鹿走出轿子望向前方,道路中央堆满了乱石,马车根本无法通过。
“是贼人来了。”
马夫被吓得弃了马车就往来时的路逃去,一支利箭从山中射出,直接将那马夫的脖子刺穿,笔直的倒在了血泊中。
五名带刀护卫将林见鹿所在的马车围住,又一支箭从山里射了出来,直接洞穿了轿子,箭尾呼呼摆动,轿中的云儿被吓得丢了魂,那支利箭距离他的喉咙仅仅只有一指的距离。
山中有呼哨声,旋即十几位黑衣蒙面人杀了出来,将林见鹿等人围的水泄不通。
“状元,这些人不像是贼人,应该是杀手。”有护卫眼尖,贼人可不会像这些人一样衣衫一致,皆用黑布蒙住脸面,而且他们手中所持的长剑也是精铁打造,寻常贼人根本没有。
“状元府的人也敢拦截,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护卫试图喝退这些黑衣人,黑衣人不但没有撤退反而步步紧逼。
“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府的人。”黑衣人头头双目中杀气腾腾,他们收了钱财,自然要替雇主效命。
云儿手里拽着那袋金银出了轿子,朝着黑衣人扬了扬手中的袋子,压下心中的恐惧说道:“你们不是要钱财吗?这些都给你们,放我们过去。”
黑衣人头头拔出手中利剑往胸前一竖,剑光冰凉彻骨:“这区区一袋金银,恐怕不够买你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吧?”
“那你还想怎样?随我等回状元府去取?”云儿秀拳紧握,后背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回状元府去取便免了。”
黑衣人头头手中长剑遥遥指向林见鹿:“我已经收了财主的钱,就要替他收下你们的命。”
“状元,这些黑衣人交给我们拖住,你找机会就逃。”
五名带刀护卫拔刀冲向了黑衣人,既然逃不掉那就拼死一战,就算今日他们全部葬身于此,那也要让林见鹿最后一个倒下。
黑衣人暂时被拖住了,寡不敌众带刀护卫要不了几个回合便会被斩杀,云儿与林见鹿坐上马车,立马调转方向,一拍马背冲了出去,如今要想逃出去只能依靠这匹马车。
两只利箭从后方疾射而来,直接穿在马儿腿部,顿时人仰马翻,两人被甩出十几米远,全身似散架一般,想要爬起身都难。
这些黑衣人手段极其残忍,武功也高,那五名护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如今就只剩下林见鹿与云儿还活着。
林见鹿躺在湿润的地上,目光微眯,他在城中与人无怨,到底会是谁雇下这些杀手来取他性命呢。
站起身来挺直腰躯,既然逃不掉了,那就只能和这些人拼了,握起拳头就冲向黑衣人头头,朝着他脸上狠狠地招呼过去。
黑衣人头头不躲不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