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他们的儿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任九,哦不,现在应该叫唐仇双眼眺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悠悠地说道:“我是遗腹子。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去世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母亲和外公告诉我的。”
他长长吸了口气,整理着思绪,娓娓道来:“二十年前,在官府的调停下,蜀中唐门唐太公和江南霹雳堂大当家雷惊天决定摈弃前嫌,携手合作,在华山秘窟中利用当地含有特殊矿物的岩浆一起研究新武器,这就是唐雷计划,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叶枫点头道:“这些华山派前任掌门范上古先生在生前已经讲过了。”
唐仇一笑道:“他知道的不过是皮毛而已,很多内情连他师父索无叟也不知情,何况是他?当年双方合作的基础其实是一张古卷上的一幅草图。”
叶枫一皱眉:“什么草图?”
唐仇道:“据说这张古卷是朝廷中一个神秘人物拿出来的,草图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威力巨大的武器设计图,就是后来他们想要研制的唐雷。当年的唐太公和雷惊天之所以决定抛弃旧仇转而联手合作,多半还是因为看过了这幅草图的缘故。两人都是机关和火器制造方面的名家,能够打动他们,可见草图上的武器其威力实在是非比寻常。”
朝廷?神秘人物?叶枫心里有些惊疑不定,看来当年唐门和霹雳堂合作背后的推手竟然是朝廷。可是居然有人敢于挑战两大门派和背后的朝廷势力,破坏这样的联合还进行了大屠杀,难道是为了这张古卷?看来这张古卷上的草图确实是异常珍贵。
唐仇继续说下去:“无论如何,唐雷计划就这样开始了。蜀中唐门派出了四奇中的云手唐傲,霹雳堂领头的则是我外公带着我母亲雷凤。我父亲唐傲一双巧手精于制作,而我母亲聪敏非凡设计上常有巧思,两人合作很快擦出火花,日久生情终于走到了一起,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偷尝了jìn_guǒ,还有了我。”
唐仇说到这里顿了顿,对于父母当年的这一段,说起来确实有些难为情。
“可是那张古卷上的文字叙述和草图所揭示的东西已经大大超越了我们现在所能理解的东西,技术上完全达不到,所以研究了两年唐雷还是没能成功。就在这时,我外公接到总堂的命令,让他带我母亲回去报告研究的进展。就在出发前,我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她留了下来,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父亲并商量婚事,而由我外公单独回总堂报告。他们一直幽居在华山秘窟之中,自然不知道此刻江湖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唐门唐太公和霹雳堂大当家都已经失踪了,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唐仇此刻脸上现出了一种激愤的神情:“就在我外公走后不久,十个戴着鬼脸面具的杀手突然闯入了秘窟。他们武功极高而且心狠手辣,见人就杀,不留活口。那些唐门和霹雳堂的精英完全不是对手,纷纷被杀,我父亲也身受重伤。危急时刻他把我母亲藏进自己居住的石洞里石床下面的一个密道里才侥幸躲过一劫。我母亲在密道里不知道躲了多久,,当她出来的时候,整个秘窟中已经没有了活人,只有遍地的鲜血,飞溅的碎肉和残缺的尸体。”
叶枫专心致志地听着,那十个戴着鬼脸面具的杀手大约就是所谓的“十殿阎罗”了,而提到石床下的密道,他马上想起了那个藏着夺命金蟾的密室。看来唐傲早就发现了那个密室,而石洞里墙上的字迹符号也是他画上去的,分明是在计算研究着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从中到底发现了些什么。
唐仇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激动,身体有些瑟瑟发抖:“我母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父亲的尸身,她把他搬回了石洞放在石床上。她为他清理干净血污,好像他只是像平常一样疲倦了小憩一会儿,只是睡着了而已。可是我父亲再也没有醒过来。我母亲守着他的尸身,不眠不休地守了好些天,直到最后他的尸体由软变硬又由硬变软,已经开始腐坏。终于,她用一把刀砍下了我父亲的头颅!”
叶枫吃惊地“啊”了一声,他想起了石床上那具没有头颅的骸骨,想不到那竟然就是唐傲。
唐仇有些哽咽,几乎要说不下去了:“我母亲把头颅用布包裹着捧在手里,就这样走出了秘窟。我的外祖母是江南明家的三小姐,我母亲在半清醒的状态下捧着我父亲的头,就这样一直从华山走到了江南明家。在她的哀求下,明家人剥下了我父亲的面皮,用它制成了一张人脸面具。从那一刻起,我母亲就坚定了报仇的心。”
原来那张面具是江南明家用唐傲的面皮制作的,难怪连从小带大唐傲的唐残也不能分辨真假,四大奇门之一的江南明家的化装奇术果然天下第一。叶枫脑海里想象着一个悲哀的女人手捧着爱人的头颅行走的场景,只感觉浑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唐仇大口地喘息着,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接着讲述道:“没多久我外公接到明家的消息也赶了过来,那时候江湖上已经形成了新格局,霹雳堂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雷破天一手建立的大雷门。外公为了安全让我母亲悄悄隐居起来,再后来,我就降生了。我母亲当年受刺激过度,精神状态一直不大稳定,时好时坏,但是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不断地给我讲述当年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