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张小狂躺在床上,透过开启的窗户,独望半天残月。
这次伤重,已让他在床上连续躺了半个月,如今他的五脏全都处在充血浮肿的状态之中,连接全身的经络也断断续续,无法通畅地行周天运转之势。
经络不畅让他真气停滞,五脏浮肿让他身体虚弱。
这样的伤害并不是没有良药医治,但凡俗药剂却很难快速改善这样的症状。张小狂虽有法可医,却苦于无人助其施法炼药,所以他只能继续躺着。
古玉仍旧寄于他天灵之中沉寂着,好在元魂气息有逐渐增强的迹象,总算让张小狂放心不少。
夜风吹拂,吹进房中,让张小狂觉得很冷,他用力地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叹息一声:“真不知我还要这样躺多久!”
风更烈,将开启的窗户吹得荡动起来,张小狂却只能看着,现在的他连起身将窗户关上的能力都没有,便只能苦笑。
忽然,一道虚影随风从窗外掠入,落在了张小狂的床前,张小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望向那道虚影。
只见一位青袍老者,傲然立身在他床前,袖手一挥之间,窗户便即关上,屋内立刻也笼罩起一层薄薄的气息。
张小狂立时明白,这是禁闭空间之法。
修为高深者,施法将一处境域禁闭起来,是为禁闭空间,有禁声之法、禁视之法等,大修为者或者合多人之力,甚至可以将一山、一国之域全然禁闭起来,让人不可见,不可闻,不可入。
青袍老者所施展的显然是禁声之法,他如此做,是为了防止张小狂发声求救还是别有企图?
“你是谁?”张小狂问道。
青袍老人轻捋银须,看着张小狂点了点头,说道:“嗯……勉强还算是一表人才!见到我突然闯入,没有明显的张皇之色,更没有大声呼救,更是难得。”
张小狂疑惑起来,这显然是在夸他。一个老头深更半夜,幻做虚影跃窗而入,难道只是为了夸他两句?
“你就是张小狂?”青袍老者问道。
张小狂道:“是!”他觉得这个老头,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歹意。
老者道:“听闻你受了重伤,老夫受人所托特来帮你,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张小狂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会派这样一位可以禁闭空间之声的强者前来帮他,能够拥有这般强悍能力者,修为至少要处于五气朝元贯通之境巅峰状态才行。
“敢问阁下准备如何帮我呢?”张小狂问。
老者道:“当然是帮你炼药,施法炼药。”他解释一句后,忽然凑近张小狂,神秘地说道:“听说你懂得一种神奇的炼药之法,据说已算是天下最绝妙的药术之法了!”
张小狂心中一凛,暗道:“他怎么会知道?天下除了古玉和寒云,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会法炼成丹之术……”
他看着老头,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之感,脑海中一阵浮光掠影,恍然想了起来,这个老头不就是在寒云宅院外面见到的那个神秘老人吗?难道是寒云让他来帮我的?
张小狂上下打量着老人,只见这位老者,长眉下垂,鹤发童颜,身形虽然略显瘦弱,但一对眸子却精光闪烁,让人不敢逼视。
老人见张小狂不言语,眉头微皱,又道:“别磨蹭了,时间可不多,赶快开始吧!”
张小狂摇了摇头,道:“我这里并没有足够的药材,所以……”
他话未说完,老人便拍了拍腰间的一个有容香囊,道:“这个你放心,我已从药济堂借了些药材,只要他们有的,我每样都借了半斤,不知道够不够你用!”
张小狂怔住,虽然老人说是借,但显然他是偷来的,每样都偷半斤出来,还真是大手笔。
“够了,我们开始吧!”张小狂微微一笑说道。
老人立刻摩拳擦掌,似乎对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充满期待。
张小狂连续说出了十几味药材,老人从有容香囊中一一找出,然后张小狂便开始教授他炼药时遵循的气脉运转之法,老人一脸好奇的按照张小狂教授的法子开始炼制起来。
由于他的修为境界很高,炼制这些药并不是很费真元,所以他一边炼制还一边和张小狂聊着:“小子,你倒是很相信我呀,连我的名字都不问就敢托此重任,真是好胆略呀!”
他哪知道张小狂早已在寒云宅院之外见过他,知道一定是寒云让他来帮忙的,所以根本不用再问。
可张小狂并不能将曾经见过他的事情说出来,只道:“阁下修为高深,若要害我,又何须这般麻烦,所以我倒不如相信阁下是诚心来帮我的,而且知道我懂炼药之术的人只有一个,阁下既知,想必和她有些关系,我相信她,所以也不必怀疑阁下!”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道:“有胆识,还够细腻,小姐真是没有看错你!老夫姓贺,你若愿意,叫我一声贺老,若不愿意,叫我老贺也行啊!”
他提到的小姐定然就是寒云,张小狂曾见过他对寒云毕恭毕敬的样子,能让贺老这样的强悍之人恭敬以待,寒云的身份和地位绝对超乎想象。
但她却要混进武玄宗来,真是好生奇怪!
炼制一种药丹,修为境界越是高深,炼制所用的时间就会越短。像贺老这种修为境界之人,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已开始进入最后的结丹时期。
这是融合各种药效的关键时期,却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杂乱之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