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特别是在对敌人的状况不了解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敌人会怎么对付你,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在夏城,只要是穷的叮当响的人都是以福王朱友贞为势力的官僚集团的敌人。
所以,在夏城有的是可以联合的力量。
当福王朱友贞正在床悠哉悠哉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下一刻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收到了一份信,一份恐吓信。
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至少在福王朱友贞所控制的夏城内没有发生过。
这份信也是全大白话,颇有太祖朱元璋的行风格:
你朕大一辈,按道理朕该叫你叔,但没有这个规矩,你不配。
这是一份家书,故此朕不要你跪下看了,不过朕希望你能擦亮你的眼睛,抹掉你的眼屎,看清楚朕写给你的信。
太祖皇帝当初创业,多么不易?残暴元廷,对我汉民进行残酷压迫,后太祖建立大明政权,尔等才有封王封藩的荫德。只是尔等不思进取,整日鱼肉乡民,天怒人怨,尔等若还有些许的良知,该悬崖勒马。
有多少娃娃吃不起奶粉,有多少少年入不得学堂,尔等却整日大鱼大肉,肥头大耳。作为一方藩王,本该造福一方,可是朕所知却非如此,夏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
“银库莫非无银?粮仓莫非无粮?还是尔等肚内无心?”
朕很痛惜,尔等如此鱼肉百姓,难道尔等的良心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现在朕给你一个机会,给你这个藩王改邪归正的机会,只要你及时悔改,把夏城粮仓里的粮食全数发放给夏城那些还在饿着肚皮的农民,朕姑且对你还能有些许的期许。或许,还能保你一条贱命。
太祖皇帝最痛恨的是鱼肉乡民的臭虫,莫非尔等如今也要成为那样的人?要与太祖为敌,与天下的百姓为敌?若尔等还有一丝良知,朕希望尔等能够及时醒悟,停下贪婪的脚步。
…
再往下看时,福王朱友贞的情绪已经是非常激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实际他这个王当的也不够自在,也说不自由。
被封在外的王,不能随意走动,干啥事情都要打报告,更不能随意进京。他的日子并不深宫里的那些宫女要好过多少,生活像是一座围城,围城内的人焦躁不安,围城外的人蠢蠢欲动,没有谁会谁更加自在一些。
看着皇帝的亲笔信,福王朱友贞有一丝悲凉之感,总觉得自己已是秋后的蚂蚱,再也不能蹦哒多久。
这是皇帝给他下达的最后通碟,逼着他交出权利和所有的财富。几代福王经营的夏城,马要易主了,任凭谁也不会甘心,虽然崇祯朱由检也姓朱,但毕竟姓朱和姓朱还是不同的。
“我不会放手的,要赌…赌一把大的,为何他崇祯皇帝能坐得天下,而我朱友贞却不能?”朱友贞说出了一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他从未如此酣畅淋漓过。自古以来藩王作乱的例子,数不胜数,算福王朱友贞也不嫌多的。
朱友贞的手下,从未听过自己主子说过如此阴森森的话,透着一股寒风簌簌吹来,仿佛可以让人五脏剧烈。而朱友贞也实在可以称得一个鬼才,把仅有的权势玩弄的炉火纯青。更是在私底下收编了不少杂牌军队,形成自己的队伍,并还有自己的特务组织,且组织盘根错节。
福王收到信以后,终于开始不能安心,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从未失眠过的福王,在这一夜失眠了,在夏城,从未有人能够让福王朱友贞睡不着。也只有这个远在天边的侄子朱由检才有这样大的威力。
京城,远在天边,而夏城不过只是一座小城,朱友贞不明白,皇帝为何偏偏要与自己过不去,福王朱友贞早已经把夏城的一草一木当做是自己的家产。夏城的子民,也曾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财富,可以任意使唤。
为民,为国…朱友贞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但是崇祯的那封信却让他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
“刘总管!”朱友贞喊了一声,一个年迈的老者,蹒跚而来。却只是远远的站立,并未敢靠近。
“福王,老奴在此!”
“本王有话…有…话,当然…你要老实回本王,…自然你也是不敢耍什么心眼的,不过,本王还是希望你老实回答本王…”
说了一大堆,朱友贞还是没有说到要点,一直在绕着圈子。老总管也似乎明白了福王有诸多的不快,故此也并未追问,而是回答:“福王,早些歇息吧!”
“不,本王并不困,你应该知道本王想要你说什么!”这个喜怒无常的福王,经常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让老管家难堪,却不总指明要点,喜欢让人去领悟。
“奴才不知!”老管家摇头不语,只把头低下,不知是看着地下那皎洁的月光,还是故意转移眼神,却又分明脑子在飞快转动,想着对策。
“你说…这夏城究竟是谁说了算?”福王朱友贞像个孩子一样咆哮子着。
空气被凝固了,只有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存在着,不然会让人觉得不真实,或是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
随着年龄的增长,福王朱友贞对于夏城的控制欲越来越强,他想要控制所有的一切,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包括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皆是如此。而现在,原本理所当然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并且将会是毁灭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