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从来没有人说我是英雄好汉,在下更从没想过要做什么英雄好汉。”众人只觉得眼前光影一闪,抬头看去,院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美髯飘逸,长发披散,身着淡白色长衫,虽然是有些年纪的人了,却仍旧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比起方寥的冷,江少衡的雅,此人别有一番桀骜不驯的气质。
“你是谁?”白玉莨的眼中,满是杀意:“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她边说着,边指着于冕和唐惊染。
“那倒不是,在下独来独往,谁也不认识。”美髯男子长笑一声,说道。
白玉莨闻言微愣,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处心积虑同我过不去?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你为何要将我的千朱琴毁坏?千朱琴乃是上古的宝物。你以为你可以赔得起么?”
美髯男子朗然大笑:“我从来没有想过赔你的上古瑶琴,自然可以将它毁坏。这瑶琴是上古宝物,又能如何?用在会欣赏的人手中,它可以演奏出优美的乐曲。可是,用在穷凶极恶的人手中,它同样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与其让这瑶琴四处害人,倒是不如毁掉的好。”
“你.....”白玉莨一时语塞,似乎没有想到男子会说出这番话来,当即回道;“你无凭无据,为何冤枉我是害人的人?你又怎么知道我对付的不是坏人?”她说得义正词严,不容置喙。
美髯男子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笑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是人是鬼,总还是能够分得出来的。你若是好人,追杀的是坏人,又岂会用你的魔琴来害这客栈中所有的人?若不是我打断你的琴弦,让你一直弹下去,恐怕到时候死的,不是一个两个人。”
白玉莨不曾想到美髯男子会如此应对,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只是美髯男子的功夫,她也见识到了。他的轻功和暗器,都是当时一流。自己恐怕是没有法子与他比肩。只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既然你非要说我是坏人,我也没有法子。你毁坏我的瑶琴,我总不能不管。当下有两个法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一么便是我们决战一番,纵然是我输了,我亦无怨无悔。要么你便把那两个人给我带走,你毁掉我瑶琴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美髯男子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仰望着星空,良久才缓缓说道:“我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性命。所以,你的第二个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我更不会同你比试武功,免得让旁人笑话我欺负后辈。这种话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好,既然如此,我便走了。”说完,白玉莨掉转身子便往前走。
白玉莨口口声声说要走,却悄悄把手伸向断弦。而美髯男子却似乎浑然未决。
“小心!”唐惊染自然能看得出白玉莨的居心,对美髯男子提醒道。她的话音刚落,白玉莨手中的断弦已然向美髯男子飞了过去。千朱琴的琴弦乃是用上古的精铁打造,威力不同凡响。若是寻常的人被断弦插中,恐怕会立时毙命。
美髯男子却仍旧是望着星空,似乎浑然未决。等到断弦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手来,轻轻一抚,断弦已然落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这美髯男子的武功如此高强,功力这般深厚!
白玉莨已经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她发暗器的手法,也算是十分精准。但是,美髯男子居然轻轻一扫,就把她的暗器击落,可见功力已然出神入化。
白玉莨却仍旧不死心。
就在美髯男子用衣袖拂落断弦之际,她整个身子已然向他犀利的匕首。同样,鞋尖上也出现了两把。原来,白玉莨素来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平日里便在袖中和鞋子中暗藏匕首,设置机关。等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匕首就会自动跳出来,好让她有足够的机会反击对方,扭转败局。
若是遇到的是武功稍微好过她的人,这法子绝对是有用的。
可是今日,她遇到的不是武功好过她的人,而是武功十分高强,她根本不能与之比的人。所以,美髯男子才很轻松的弗掉她的断弦,也在她的刺杀之中,表现的十分镇定。
他看了一眼白玉莨袖中的匕首,微微一笑,竟然不躲不闪,等着匕首到他的面前。
眼看匕首就要刺入他的胸膛,唐惊染和于冕都紧张得屏息凝视,而于冕,心中更是异常着急。
事实马上就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美髯男子非但一点都没有受伤,刺杀他的白玉莨却被重重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就在白玉莨的匕首要刺入美髯男子的心脏时,他伸出了双手,于是,白玉莨手中的匕首被他生生折断。白玉莨仍旧不死心,便用脚上的匕首去刺他,却仍旧被他把匕首折断,还把白玉莨掀翻在地上。
白玉莨终于明白:眼前的男子是不可战胜的。也许,不是没有人能战胜他。但是,现在自己仍旧是没有办法和他对抗的。
白玉莨的嘴角,慢慢淌下血丝,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如果将来有人问起我,我魔音娘子白玉莨伤在谁的手中,我也好回答。”
美髯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说:“在下纪恻寒。”
纪恻寒!
不仅白玉莨听说好,大吃一惊,便是唐惊染也吃惊不小。于冕并不了解当年的事,所以对纪恻寒一无所知。他悄悄的问唐惊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