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房东太太这么一搅和,代容整个人都颓废起来。
眼下别说做饭,连吃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早早喂过大王,又陪苏清月说了会儿话。
才要准备休息,忽听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砰!砰!砰!有人很用力的拍门。
“谁?”代容紧张道。
“是我!”房东太太急喘着说。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代容问。
“当然有事,快点开门!”她语气很不友善。
代容故意磨蹭了很久,才把门打开。
五六个男人哗啦啦全涌了进来,倾刻间将她团团包围。
“太太,您这是做什么?”代容错愕。
“做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她冷笑。
有个男人想要往里间闯,却被大王咬了出来。
“你居然还敢带着畜生撒野!”她气的脸都青了。
“太太,您不如把话说清楚,好让我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代容说。
“好,那我就问一句:苏先生呢?”
“睡了……”
“睡了?哼!我看是死了吧!”她不客气道。
“您别乱说话!”这话就像针一样刺痛了代容。
“我乱说话?倘若不是今天遇到王大夫,我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什么得了风寒之症,分明就是已经病入膏肓!”
“太太,我房钱并不曾少您的……”
“可你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谁希望家里住个死人呢?”
“我哥哥没死!”
“那现在就请他出来!怎么?你叫不出来?”
代容无言以对,咬着嘴唇半晌无语。
“太太,我们兄妹举止无亲,漂泊流落不容易,您就发发善心,让我们暂住下来吧!”
“我的善心就是被你们欺骗!这年头,好人哪里当得呀?要不是看你们可怜,我们早就往外赶人了!”
看到代容的反应,房东太太心里已经有了底。
她啰哩啰嗦的抱怨个不休,那些男人则虎视耽耽地盯着代容。
“想住下来,可以,一百个大洋!”房东太太最终说出了此行目的。
“好,我给你!”代容应的爽快。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别说是一百个,就是一千个,她也得出!
代容拿出袋子,才要准备数钱,却被男人夺了过去。
“你们干嘛?”她惊叫。
“再嚷就卷铺盖滚蛋!”房东太太道。
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代容只有咬牙忍了。
袋子里除了钱外,还有一些珠宝。
几个男人清点过后,对房东太太使了个欢喜的眼色。
“我这才修了两年的房子哦,就这么让你们给糟蹋了,小姑娘做人要诚实,早点明说哪有这么多事?这是能遮掩的吗……真是的,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晦气!”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嗷嗷……”大王目露凶光。
“大王,让他们走吧。”代容低声道。
她噙着眼泪,目送那帮人离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代容关上房门,趴在床前哭了起来。
“以前跟着姐姐时,我们总是顺风顺水,遇到天大的事,你也总能不动声色地化险为夷。可如今轮到了我,却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欺凌!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大王蹲在旁边,听着她的哭诉,气得龇牙咧嘴。
它真想冲出去,将那些趁人之危的家伙全都咬死,奈何代容不允许!
代容哭了很久,忽然振作起来,开始连夜收拾东西。
虽说房东太太抢走了钱,但是她本性不善,说不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天亮后,代容的预感果然成真。
房东太太平白得了这么多钱,回去之后也只欣喜了一阵。过冷静下来后,却是开始嫌恶。
虽说她没亲眼看到尸体,但是听老中医的说法,那个苏先生已经无药可救了!
再加上今晚闹这么大的动静里面都没有反应,多半是已经死了。
年末摊上这事儿不吉利,万一让沐家知道,改变主意不要这块地,那就更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逐客。
因为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代容并没有表现的太愤怒。
她在财物上向来谨慎,平常都把钱分成几份保存。
虽说昨晚被抢走了些,但也算不上什么大损失。
走就走,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会撑过去的!
她套上马车,把苏清月背到车里,驾着马一路向东走。
“姐姐,咱们不在宁河呆了,去别的地方!什么雪乡,风景再美又如何!这里不止天冷,人心也冷的可怕!”代容自语道。
大雪下的纷纷扬扬,马车行走在路上,发出嗄吱嗄吱的声响。
“离开这里,咱们就找个合适的地方,买处宅子,算是安个家,再也不必担心被别人驱赶……”她兀自同对着苏清月勾画着。
砰!砰!
两声枪响,划破了荒原的天空。
马车剧烈的颠簸奔跑几步,竟扑通一声倒在雪地之中!
大王嗷叫着跳了出去,代容则为了保护苏清月,后脑勺重重地磕在车板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把人放下,从破裂的车门中艰难地爬了出去。
只见马儿此刻倒在血泊之中,脑袋上赫然多了两个大窟窿!
好端端的马,竟是被杀死了!
她最近是倒了什么霉?代容欲哭无泪!
“死了,少爷好枪法!”
“呵!”
代容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