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八年初夏
江南.十里铺
虽然已经说是初夏,但是南方的天气已经热的让人有些吃不消,而这南南北北的赶路人,都会停在十里铺这家小小的茶馆略微休憩一下,以避开正午酷热的阳光。
因为常年以来铺子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老板娘也算是见多识广,只不过今天来了一位奇怪的主。
奇怪也不是很奇怪这位姑娘好像刚出二十的年纪,长得也算挺标致,打扮也不算很出格。但是,即便是从北方镇远镖局出来的镖师大爷,也不敢轻易坐在她身边。
更别说那些平日里最爱动手动脚,占点来往姑娘家便宜的小混混,都安分的缩在了墙角。这位姑娘的周围,仿佛结着一层冰气,以至于那么拥挤的小茶馆,却只有那姑娘的身边空出好几张桌子来。
“这位姑娘,你要什么茶?”老板娘也知道这个女子绝非善类,只好轻声屏气小心伺候着:“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还有各式茶点,姑娘要不要尝一尝?”
“滚!”檀口银牙,突出的确是这么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冷得让人心里一颤。
“是、是、是,我这就滚!”可惜听的人连一点怒气都不敢有。
“还有!”一句冷冷的声音,又把快吓的快屁滚尿流老板娘给拉了回来。
“姑娘还有什么别的吩咐?”标准的点头哈腰,十足地奴才相。
“他们太吵了!”寒气逼人的眼睛扫向那边原本还在喝酒谈天说地的镖师:“让他们给我闭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忽忽忽,原本热闹的茶馆瞬间寂静下来,因为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气。
“你你、你、你,一个臭娘们,凭什么这么大口气。你当你爷爷是谁?告诉你,我可是京城镇远镖局地总镖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叫你爷爷……”
其他的人都可以怕死,但有一个人不可以,那就是压这一趟镖的负责人,镇远镖局的总镖头胡三霸没法子啊,人怕出名猪怕壮。以他的身份,要是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丫头的气势给压了下去,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那个姑娘蹭地站了起来,吓得胆小一点的小混混们纷纷站起来准备要逃出去。手打.电脑站
“我说你爷爷我”
“爷爷”这两个字刚出来,连话音都还没落,只见那位姑娘像鬼魅一样飘身到胡总镖头的面前,手指就这么对着他的下颌骨一掐,他的舌头就这么漏了出来,再用力一合他的下巴,他的舌头就这么生生的被自己的牙齿给咬掉了可怜堂堂的总镖头。没了舌头连惨叫都惨叫不出来,只能倒在地上不停地呜咽,样子惨不忍睹。
“啊,杀人啦!”这下子连茶馆里最最圆滑世故地老板娘都快要受不了了。大家乱作一团,争相向往外面跑去。
“你们谁想变成他这样,就给我再喊!”冷酷如地狱底下传来的声音,将众人推上了恐惧的高峰,不过很好,真的是鸦雀无声连老板娘地儿子宝儿都不敢再哭出声音来了。
就在大家都被吓破了胆,都以为自己今天难逃大劫的时候,门外突然又传来一个姑娘的笑声:“呵呵。吕姑娘,多年未见,人未变,脾气倒是又大了许多啊!”
话音刚落,这个严重不知死活的姑娘哦,不对。看装着应该说是小娘子。就多现在大伙的面前。
乌溜溜的长发被一丝不苟的挽成一个圆髻,上面斜插了一只银簪。一丝不苟的妆容,一丝不苟地穿着甚至在这么大热的天,她还穿着一件青花坎肩,连最上面的的纽扣都一丝不苟的扣着。
雪白凝重的面容却没有一丝燥热地表情,甚至连汗珠都没有这是一个绝对比那个心狠手辣地姑娘更难对付的女人,就凭这股子深藏不漏地气质,这样的自律,那个凶女人也比不上。
“绮云,你刚没听我说,我想要安静吗?”吕姑娘当年给陈淮风送信的那个吕香玉狠狠的一眼杀过来。
仿佛根本当做那杀气不存在似的,那位被称作绮云的小娘子坐了下来:“老板娘,给我来一壶凉茶,再要两样精致点的点
“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啊!”这种挫败的感觉,跟当年一摸一样,她不服气,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刻苦修炼只要一遇到她,她全部的涵养就会破功,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女时代一样的羞辱,一样的只能够依*.s-d
“听到了,但是我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那个被称作绮云的小娘子拿起一块点心细细的品了一口,动作慢的出奇,仿佛是故意在折磨那姑娘的急性子似的,许久许久才又说了一句:“还有,鄙姓陈,浙江海宁人士,在家排行第二,命薄未嫁就没了丈夫,根本就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绮
“你”一直是在心中不服气的,总是想不通为什么在师兄的心目中,自己为什么永远只能是个小妹妹,永远都长不大。独自在江湖漂泊了那么多年,成了名,现在谁也不能把她跟当年的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了。
谁知道今天又在这里从遇到她,那个淡定忧郁的女人还是那样沉稳淡定,依然是那样的从没有将她放在眼中,而她在她地面前。仿佛时光又一下子倒退到多年以前,她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我叫你安静,你没听到吗?”一股怒气,让吕香玉今天非要赢她一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