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姑娘也在这里。”秦锦朝着忍九笑了笑,是熟稔的态度,她也是真的惊喜,就算有覃泽陪着她,直接跟武林盟绍公子相对她还是紧张,看到忍九在这里她放松了许多。
忍九对这位老板娘印象很好,但是她不想跟覃泽的女人有什么交际,她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跳下火坑,所以还是不要熟识为好。
她只是微微颔首,不算冷漠也算不上热络,秦锦没有察觉。
“秦姑娘有什么事吗?”华绍看了一眼覃泽,语气平静。
“我,我想来看看外公。”秦锦眼中带了一丝恳求。
忍九闻言立马抬头看向秦锦,外公?该死的覃泽,这个畜牲竟然敢染指我祁家山庄之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覃泽懒懒抬眸,挑衅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搂过秦锦的腰。
忍九抿了抿唇,移开目光,表情微沉。
“何爷爷在后面草坪晒药,秦姑娘可以直接过去。”华绍看到她和覃泽的眼神互动,心情不佳。
“多谢绍公子。”秦锦行礼告退,带着覃泽一起过去。
在出门之时,覃泽回头看了一眼忍九,眼神暧昧露骨。
忍九只觉得头发发麻,正恶心之时突然被人拉住了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华绍已经将她拉了过去,抵在了书桌上,一手扯开了她的连帽白色披风。
披风滑落,脖子上的暧昧吻痕一览无遗,甚至那吻痕蔓延向下。
忍九有些慌乱,连忙去拉披风挡住,却不敢抬头看他眼神。
她心里很乱,一个声音叫嚣着让她把真相告诉华绍,你不是自愿的啊!覃泽他有问题啊!你告诉他啊!凭什么你要背着放荡不自重的名声!你告诉他啊!你不是爱他吗,为什么还沉默让他伤心!
另一个声音却安静颓废让她闭嘴,语气中是对世间的绝望任由自己不堪,有什么用呢,说了有什么用呢,让华绍去杀了覃泽吗,可是覃泽现在不如以前好对付,如果把他逼急了两败俱伤华绍讨不到一点好处,如果华绍杀不了他呢,让华绍也跟着你痛苦吗!更何况,覃泽对你有用,你怎么能让他死,你活该啊,你该死!
可是华绍没有指责,也没有逼问,更没有疯狂的惩罚,只是松开了她,转身走到门口。
他今日穿的宽松黑袍,宽大袖口,金丝镶边,冷漠稳重之中又多了一丝儒雅味道,忍九很喜欢,喜欢之中夹杂着心酸,她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已是一片漠然,只是那漠然中带着迷茫。
她没有转身看他的背影,所以不知道他衣袖之下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房间,忍九一个人在房间站了许久,外面的空气有些闷热,直到夜幕降临,天边划过一道闪电,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下了暴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闷热一扫而散,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味道传来,不过一瞬就被雨水冲刷干净。
这雨并不会让人安心,带着肆虐的味道征战人间,让人心悸恐慌无以排解。
忍九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暴雨神情平静,眼神落寞却也微凉,大雨砸在地上溅起的细碎水滴落在她脚边,雨水中的朦胧雾气让她的白裙有些潮湿。
她的脊背笔挺,倔强又冷漠,她没有去寻他。
如果他要解除婚约,她不会怪他,哪怕她现在已然对他说的隐居生活越发向往,她也完全没有指责他的理由,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活该,这是她的命。
云白山在暴雨之中朦胧不清,一道闪电打在山顶,她稳住心神,转身关上了门。
华绍一路上了云白山顶,天气闷热,他的心却冰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问都没有勇气问,他怕她冷漠,怕她生气,怕她不要他。
不是只有她的,天底下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可是除了她,其他任何人又与他何干!
可是他甚至都没敢问那个男人是谁,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男人是谁,明明他才是她未婚夫啊!
暴雨下的突兀,他在云白山顶靠着那颗槐树没有动作,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很疼,他任由暴雨将他打湿,模糊了双眼,一道闪电突然打在他身侧,他不曾波动一分,如果直接打在他身上,她会不会心疼他。
可是怎么会呢,她从不曾心疼过他……
华绍慢慢坐下,低头垂眸,黑色衣袍染上了泥土狼狈了许多,他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表情麻木到冰冷。
祁家山庄后院草坪。
何爷爷戴着草帽和覃泽他们慌忙的将晒的药材收了起来,暴雨来的太猛,三个人就算护着药材也淋湿了许多,更别提他们的衣服。
将药材放在屋子里摊好,覃泽坐在草席上看着外面的暴雨出了神,秦锦拿过一个干净的棉巾走近,为他擦头。
何爷爷这才把草帽摘下,走到他们两个身边。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要不你们两个就住一晚吧。”
何景荣比孙照行小三岁,但是他不会武功,曾经是祁家山庄的账管,就算已经年老,依旧满身书生气,像是学堂的老师,让人尊敬。
秦锦的气质和他很像。
“阿泽,你有其他的什么事吗?你最近好像很忙。”秦锦有些愧疚,是她想让他来的,现在他怎么回去?
“其他的事都没有你重要。”覃泽依旧看着外面的暴雨,眼睑微垂,闪电照不亮他眼底的森暗,他轻抚了下秦锦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声音满是温柔宠溺。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