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然……”
师兄皱眉喊了我一声。
“此事不必再提。”我打断他,避开他的目光:“我现在只想尽快处理法华寺的事。”
师兄不说话。
我转身看他,见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似是与我僵持,只能叹了口气,安慰道:“皇长孙殿下,不会动灵钧殿下的。”
师兄抬头看向我,我接着道:“你想一想,他有能耐把灵钧殿下从戚如夫人的宫中带出,就有本事让那个孩子在宫里无声无息地死掉,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宁可牵扯到皇长孙府刚刚出生的小殿下,引人怀疑,也要把他带出来?”
听此,师兄终于露出笑脸来:“当真!”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没好气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师兄见我如此,低下头,磨磨蹭蹭地道:“绯然,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我依旧冷着脸,答:“你的意思,我很清楚,又何须解释?”
“况且,你说的也没有错。”
我偏过头,继续道:“师兄,你我自小相识,你很清楚我的性情,事不关己,我不会多管闲事,此番行为,仅是为了你。”
见我生气,师兄站了片刻,才干巴巴地道:“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问:“你觉着,皇长孙殿下会把灵钧殿下带去哪里?”
“你问这些做什么?”我露出讥诮的表情,问:“莫非是想把那个孩子找回来?”
师兄默了一下,回答:“我只是想确定,灵钧殿下如今是安全的。”
我移开视线,道:“王上年迈病重,皇长孙殿下继任皇位是迟早的事,你觉着这天下间,对他来说,有哪个地方会比皇宫更加危险?”
“不管哪里都好,能够远离王宫,远离皇室,不再参与储君之争,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师兄嗯了一声,终于释怀,问:“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应该问你。”
我将玉笛拿在手中端详,道:“我们已经确定,法华寺里的那个婴儿,与王上有关,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将计就计,对此事装作不知内情,皇长孙殿下那边,即便再找我们说起法华寺的事,也要装作听不到,看不懂,让他找别人处理此事,待事成之后,若他们还想追究你我二人,我们再拿灵钧殿下的事,在皇长孙面前争取到脱身的机会,此法比较安全。”
“二是主动出击,在皇长孙殿下没再找我们之前,抑或没找其他人去处理那个婴儿之前,先把法华寺里的事解决了。”
师兄一阵纠结:“这两种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
我翘起腿,回答:“如果选择前者,那我们今晚就能睡个好觉,若是后者,你我怕是要去法华寺跑一趟,不仅如此,一旦被人发现踪迹,就有可能令王上和皇长孙殿下怀疑,我们对此事知晓的程度,其中所承担的风险,可能就不是一个灵钧殿下所能解决的了。”
师兄哑然半晌,道:“我想去法华寺。”
“那个婴儿……”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它是谁,与王上有何关系,既是我们发现此事,要终结的话,也由我们送它走,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闻言,我弯了弯唇,站起身,用玉笛压着他的肩膀:“那,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