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天为被来,地为床,此地山青水秀,正好做你的坟墓,上路吧!”
万江全身真气汇聚在右脚,凌空一脚带起阵阵破空声,重重地踢在寒风雪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寒风雪感觉他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经脉都已经全部碎裂了。
整个人直接向后飞去,撞飞崖边的重沉枪,带着重沉一起跌落了无尽的深渊。
寒风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笑,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手一探紧紧握住身边的重沉,这是他的兵器也是他的伙伴,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伙伴。
活着还是死去,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此时的寒风雪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闪现。
“铅华洗净,归来依旧是少年。”
有的人会来,有的会走,既是终结又是开始,青都之行本就是一条不归路,你方唱罢,我方登台,以这样的方式退场对于寒风雪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己,他完成了自己的诺言,最起码没有失信于人。
“轰!”
寒风雪的耳边炸起一声惊雷,顿时脑海一片混沌,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似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难道就是死亡吗?
既看不到天堂也望不见地狱,是虚无还是黑暗,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思想,亦或是意识。
幽深的潭底,寒风雪随着重沉被一点点的吞噬殆尽,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去曦山看看爱喝酒的曦月城,也没来得及和羊角辫小姑娘好好道个别,更没有回北境和那可恶的青龙一决生死。
虽然曦月城曾对自己说过,自己的仇她接下了,但寒风雪更想自己去看看,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去做,爹娘从小就对自己说过,不要欠别人的。
巨大的黑影掀起滔天巨浪,一个摆尾直接将寒风和重沉枪抽来,原来是一头巨黑色的巨鲸,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根本就没有理会寒风雪,似乎重沉枪更能吸引它的注意,巨大的吸力直接将重沉枪吸入腹中。
几个翻滚,又是几个纵跃,黑鲸周身巨力震荡,幽潭波涛翻涌,潭水迅速朝着黑鲸汇集,巨大的鲸尾在潭中狠狠一拍,无数水气冲天而起化作七彩的虹桥。
黑鲸又是几个翻滚直接冲出幽潭东流而去,周身巨力翻涌泛起一道波涛汹涌的洪流,寒风雪也随着黑鲸一路东流而下。
世事变幻,风云莫测,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滞不前,总之时间会冲淡一切。
青蔓看着空荡荡的扼月峡巅,眼睛里的光逐渐黯淡,从这一刻起,她心底的那一丝丝希望之火,就此熄灭。
青洪的面色阴沉无比,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甚至有几分快意,这就是忤逆自己的下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青龙可不会管他们在想些什么,这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事情,只要能将青氏兄妹完完整整的送回青都,这就是自己的使命。
他们的脚步没有停歇,一段历程,一段路,这只一段小小的过往。
浮云子的嘴角溢出猩红的血液,和平沙的交锋已然落入下乘,飞沙走石,江河落日,平沙不愧是老牌的一流高手,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平沙兄,再下就先行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咱们再一起品茶论道。”
浮云子此行也算终得圆满,二皇子和小公主安然回归,他也是时候离开了,自己和万岳宗本就没有大仇,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便要踏空而去。
万江万河两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厉,他们可不想浮云子就这样轻易离去,这一路以来浮云子与他们处处作对,现在想事了拂衣去,想得美。
“江河落日!”
随着万氏兄弟的一声暴喝,无形的气劲再次充斥整个扼月峡巅,浮云子只感觉背心一凉,立刻罡气护体牢牢护住周身,浮云子的眼神一片冰寒,自己无意纠缠,这万氏兄弟还不依不饶了,好生不要脸。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一场一流高手之间殊死搏杀就要在扼月峡巅上演,就在这时地上的沙砾冲天而起,伴随着一阵轰鸣,冲散了万氏兄弟的江河落日,整个峡巅黄沙漫天。
“浮云子,江湖路远,恕不远送了!”
平沙运起无上真气冲散了江河落日,在这漫天黄沙中朝浮云子拱拱了手,很显然他并不想留下浮云子,最起码今天不会。
一道惊鸿从扼月峡巅飘然远去,热闹的扼月峡巅只剩下平沙三人。
万氏兄弟,满脸铁青,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飞沙走石,江河落日,排名有高有低,他们不是落潮生,还做不到以下克上。
一切的终结,意味着一切新的开始,这一场长达一年多的青国皇室内斗狙击,在青龙卫护着青氏兄妹踏进朱红宫墙的那一刻起落下帷幕。
一入青都深似海,从此风雪是路人,不过这一切都和寒风雪无关了,伴随着江水东流而下的他已经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植物人。
伴随着流水的冲劲儿,黑鲸带着寒风雪一路乘风破浪,带起波涛滚滚。
“快看,好大鱼!”
不知是谁的惊呼,宽阔江面上的宝船里一片欢呼,一群衣着华丽的的富家子弟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还做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