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藏府。
藏爱亲一早起来,又不见刘裕了。
好像也习以为常了。
但是,心里不知为何,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最近这小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犹如躲着她一般,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这已经持续个把月了,还是如此,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她。
这明摆着是冷战啊,难不成生她的气了?但是,她好像最近没得罪过他啊。
一想到刘裕那倔强的眼神,藏爱亲心里多少有点柔软了。
这与她年少之时何其相似,倔强中带着傲气,打死就是不认命那种,和个小强一样。
淡笑了一下,暗道这小子多少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嘛。
上完朝,回到家。
藏爱亲自感今日闲来无事,便步到王府之中,以寻王修容之名前去看看刘裕这小子究竟在干嘛。
王府就这么香吗?
天天呆那里不回家的?
媳妇不要就算了,弟弟也不要了?母亲也不要了?
到了王府,询得刘裕所在之处,藏爱亲一路畅通无阻,王府中人均认得这是藏大人,便也无人理会。
才到修武场门口,藏爱亲便听得里头砰砰直响。
转入其中,只见刘裕赤膊上阵,手持刀枪与王修容打得有来有回。
黝黑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刚毅的目光,时刻捕捉着王修容的动向。
下盘扎实,章法松弛有度,刀枪在其手中挥得虎虎生风。
两人不知对战了多久,阳光之下,汗水顺着其紧绷着的肌肉流下,但其好似浑然不觉。
藏爱亲都想不到,刘裕竟然进步如此神速,才个把月而已,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这简直就是为战将而生啊。
“砰”的一声,刘裕胸膛硬接了王修容一脚,虽后退几步,却是没有倒下。
“咳。”刘裕咳了一声,立马又淡淡道:“再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王修容向刘裕背后努了努嘴:“你家大姨子来找你了。”
刘裕转身一看,只见藏爱亲立于身后,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却是有点飘忽。
“穿上衣服。”藏爱亲道。
刘裕却是不理会于她,自顾自的回忆了一下王修容的招式,然后想了一下破解之法,又耍起了刀枪。
藏爱亲见自己被无视了,有点火道:“喂,你不害躁吗?”
“有什么好害躁的?”王修容接过话,不以为然的笑道:“我在军营之中打滚多年,那些士兵不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王修容步到亭中,倒了杯水喝下后,对着藏爱亲打趣道:“男女不都只是个皮囊,生死都看淡了,还在不在乎长针眼不成?”
“那这么说,是你要他脱了上衣的?”藏爱亲盯着王修容有点质问道。
“这可没有哦。”王修容头一歪,否认道:“这个可不能赖我身上,是你藏府就给了他两套衣服互换,这衣服一洗,一天可干不了,所以他自己不想搞脏搞烂了,给他母亲看出点什么来,就只能脱在这一旁了。”
顿时藏爱亲有点羞愧,她的确是忘了这个安排,而刘裕这穷小子,钱都给她两姐妹坑了,哪还有钱去买衣裳。
“那你王府不会给他买两套吗?”藏爱亲道:“你王府不差这点钱吧?”
“是不差。”王修容点头道:“可是我为什么要买给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情理之中说不过去啊,而且,我根本不在乎他穿不穿衣服,反正我在军营之中也见怪不怪了。”
王修容的话一下子将藏爱亲给堵住了。
看到藏爱亲吃瘪,王修容却是开心的很,这种机会可不常有啊。
“你就是馋他身子。”藏爱亲突然幽幽道。
王修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话从藏爱亲口中说出,可真是个稀奇事儿。
整理了一下情绪,突然心里一阵狭蹴,靠近藏爱亲低语道:“让你知道了,我就是馋他身子。”
藏爱亲显然是没料到王修容竟然真敢可以说出如此不堪之话,顿时一阵无言以对。
“小乔儿。”王修容突然道:“你去大哥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衣服合适刘寄奴穿的,去拎两套来,别让咱们的藏侍郎藏大人以为咱们王府亏待了她妹夫。”
小乔儿赶紧领命。
“站住。”藏爱亲却喝道:“不需要,我藏府自己会安排。”
“你看,我这不是不乐意送,是你自己不想要的哦。”末了,又补一句道:“我早料得如此,所以也就不送了。”
藏爱亲差点气结,这王修容还真是会搞事儿。
“来,来,来,侍郎大人喝口水,消消气。”
藏爱亲无动于衷。
王修容继续笑道:“侍郎大人,你看,这不给面子了不是?”
藏爱亲依旧没有回应。
“既然藏大人水也不喝一口,那你有话便说吧,来此作甚?可是为寻我而来?”
“没事我不能来坐一下吗?”藏爱亲总算开口了。
“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就单纯来坐一下?”
“不行吗?”藏爱亲立马起身道:“不行,我走。”接着起身对着刘裕叫道:“刘寄奴,走,回家了,今天就练到这吧。”
“我不回去。”刘裕久久才回道:“等晚些我再回。”
王修容也笑道:“你拉上他干嘛?你想回便回,想来时再来咯。”
看着王修容那狭蹴之笑,藏爱亲冷哼一声,对着刘裕喝道:“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