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灯笼发出诡异的猩红色光芒,眼前是高过我肩头的一沓沓繁琐的文件。百无聊赖地转过身去,我迷茫地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心里感觉到一丝莫名的空寂...
打开抽屉,再次翻开那个我珍藏了十五年的有些泛黄的硬皮日记本。
那个我曾经留恋的村子,曾经的伙伴,曾经经历的一切再次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
暮杨村是远离城市的一个小村庄,四面环山,位置十分偏僻。村子里有一百多户人家,依山吃山,傍水吃水,日子倒还过的去。
前几年政策好了,村子里通了水电,修了条通往外面的公路,还盖了一座气派的学校,请的都是城里的老师,我(辰逸)就是其中一位。
当年我大学毕业,踌躇满志,听说乡下的孩子上不起学,就不顾家里人反对,来到这个偏远的村子里教书。
山村教师的教学着实辛苦,那天晚上,我因为学校的事情耽搁一直呆到深夜约摸十点左右。
我孤零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惨白的月光照亮崎岖的小路。现在正值初秋时节,凉风飕飕地切割着肌肤,我不禁用力裹了裹外套。
路两旁都是漆黑的树林,传出古怪的虫鸣声,听起来说不出的别扭。我的心跳得厉害,脑海里想起了村子里那个骇人的传闻。
听村子里的老人说,那山坡上以前是乱葬岗。60年前的时候咱们八路军打日本鬼子,把一个排的鬼子都围在了上面。但当八路军冲进树林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找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更吓人的是,前几年有村民说,晚上走这条路时,看到那群鬼子了,他们正排着队在树林里练刺刀!
这真的离奇的很,但传说归传说,我一直是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乌七八糟的东西,毕竟俺在这村儿可算的上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
我加快步子,想快点走出这个鬼地方,这时看到前面有亮光!路边还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心生疑惑,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辆熄火的面包车。
这可不能怪我一惊一乍的,在那个年代面包车确实是个罕物,更何况是在这穷乡僻壤。
面包车停在路边,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下车,从后备箱里扛出一个大麻袋。
这村子里能开得起面包车的只有大牛二牛兄弟俩了,他们成天坑蒙拐骗挣些违法钱,不是去城里偷电动车,就是翻李寡妇墙头,除了好事什么都干。这么晚了,他们干嘛呢?
这时,那麻袋好像起伏了一下!我心头一惊,麻袋里面莫非是个人?!他们不会在做绑架勒索的勾当吧?
思索片刻,我决定跟上去看看,于是蹑手蹑脚跟在两人后面。
大牛和二牛扛着麻袋进了一个麦秸秆地,我连忙跟过去,躲在地头一个大槐树后面,悄悄观望着。
大牛把解开麻袋,里面竟有一个被堵住嘴巴,浑身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女孩。
女孩大概二十岁出头,披头散发的,浑身沾满泥土,但是从裸露出的白皙肌肤和挺拔的双峰来看,姿色应该不差。
两人色迷迷地打量着女孩的躯体,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女孩惊恐地望着他们,拼命扭动着身子。
“乖乖听话,不然弄死你!”大牛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两人连撕带扯脱去了女孩的衣服…
我连忙缩回头来,这两个色胆包天的qín_shòu!居然做出这种事!
我的心里着实有些发虚…怎么办!?他们是两个壮汉!自己是个瘦弱的读书人…可自己不能袖手旁观,让这两个畜生为所欲为啊!
这时,荒野里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道德和恐惧的天平在我心里极速摇摆,大脑中一片空白,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我攥紧了拳头,我这样还算个什么老师!
吗的豁出去了!我冲出来怒喝一声:“干什么呢!两个王八蛋!”话音还没落地,捡起一块土疙瘩朝他们扔过去。
土疙瘩猛击在那人屁股上“啪!”一下崩散,正在忙活的两个黑影身子猛的一颤。
“谁?!活得不耐烦了!”一人从腰里摸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刀,“他奶奶的,老子....”依稀见到我在黑暗中瘦弱的身影,两人提着裤子就冲了过来。
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我裤兜里就只有一根钢笔,要是带把水果刀还凑合,这根本毫无胜算了啊!我一个箭步冲出去,拔腿就跑。
两个黑影立刻蹿了过来,“别让那小子跑了!”
我不顾一切地往前跑,身后两个人影握着尖刀疯狗一样紧追不舍。
不能往路上跑,他们有车!
于是我慌不择路地一头扎进了那个幽深的树林,两人不依不饶地紧跟进去。
树林里三个人影飞快闪动着,树叶枝条抽击着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我只听到脚踩落叶的咔嚓!咔嚓!声,上气不接下气,脑中一旁空白,双腿像齿轮一样机械般飞速转动着。不能被抓到,抓住就死定了!
大学体育竞赛时为取长跑冠军苦练一个月,这下可派上用场了,这不晓得跑了多长时间,身后两人的叫骂声逐渐消失....
怀疑他们还跟在后面,我又在树林里跑一会,终于到达极限时,我向后回望一眼,身后漆黑不见五指,只有斑驳的树影木愣愣得连成一片。
我身子如断线木偶般软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果再跑下去,我的命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