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少主怎样?”
“说不清。”
“连你也说不清楚?”
“只是不明白少主为何陷入疯狂当中,但少主血脉异常坚韧,只是神志被外物所扰,一时难以清醒过来。”
“你公孙家的医术不是堪称天下第一么?”
“休要提起公孙二字,我是十八,燕十八!”
“眼下该当如何?”
“燕七带少主离开,按照约定,先去白登,或许远离战场,对少主的神志恢复有所帮助。”
“那我们呢?”
“废话,当然是继续拖延匈奴,只是今日一战,虽无伤亡,但具都疲惫,明日早间,换三波骚扰匈奴,定要拖延到援军赶到。”
“就我们五十人?”
“就我们五十人!”
挛鞮此刻心累,哪有这般打法?咋呼着冲入自己军营里,自己还在吃饭,便冲塌了自己的大帐,未等众亲兵围剿,便失了踪影。每次都这样,还让不让本王好好吃饭?
“本王的烤羊腿哪里去了?”
“报贤王,方才被李广的一个骑卫顺势拿走了。”
“可恶,再给本王备饭。”
燕十八的战法果然奏效,只盯着挛鞮骚扰,一触即走,毫不拖泥带水,错了,只是连番带走了挛鞮的烤羊腿,此刻众骑卫正在分食。
“燕二忒不地道,直管抢来羊腿,却不看看四下可有调料,好在我带了咸盐,否则这炙烤的金黄的羊腿,便少了滋味。”
“十八,积点口德,下次打仗,我为你背口铁锅,你看如何?”
“你若不肯背锅,一日三餐到真成了麻烦,今天已是连续吃了四日的烤肉了,好想念热汤面的滋味。”
“十八块走,挛鞮的人围上来了。”
燕十八带着众骑卫这几日只是专心的骚扰,决不硬碰,挛鞮围上来,众人便三五成群,四下一哄而散。
“可有收获?”
“报贤王,人早就去了,只留下一地羊骨,马粪。”
“不去理他,继续追赶大汉粮草。”
“报!贤王,李广的骑卫在西边,怕是要烧我军粮草。”
“回军救援粮草,粮草万不容有失!”
燕十八绝对够的上狡猾,一连五日,三波队伍轮番骚扰,不是袭击挛鞮大营,抢了挛鞮的一日三餐裹腹,便是在匈奴大军即将沿河追赶时,躲在其后,对匈奴粮草虎视眈眈,令其不得不回防。燕十八也是恐吓挛鞮,并不是真要烧其粮草,有粮草作为要挟,恰好弥补了稽粥远遁的遗憾。挛鞮明知是计,但却又不得不钻进燕十八设下的圈套,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距离徐平的队伍,反倒越来越远。
燕七背着李广,也不骑马,只凭双脚赶路,反倒两日时间,便到了白登城。有赵昂在,到了白登也算有个宽敞的落脚之处。见到李广此时昏迷不醒,面色潮红,赵昂也是担心,又恐李广被打扰,便举家搬回老宅,将靠近县衙的新居留给李广暂住,这让燕七方便不少。
李广自从被燕十八施针控制住心神后,便很少醒来,大多时间都是昏睡。一旦昏睡,周身控制不得,就算想要出声呻吟一声,也不能够。燕十八交代过燕七,李广这样子属于正常现象,只需好好看护即可,切勿让受到惊扰。燕七记在心上,便在赵昂新宅将李广安顿好后,便始终守护在门口,满脸生人勿近的表情。
燕十八终于熬到了援军的到来,灌婴率八万余车骑北上救援,挛鞮得到消息,不敢大意,只好舍弃河间的粮草妇孺,就这样一路打仗,一路抢掠,一路躲避灌婴大军的绞杀,竟然奔袭到了河南地。好在灌婴的打法比较保守,战车冲锋收割,步兵随后掩护,行军速度自然要慢一筹。
灌婴追着挛鞮跑,燕十八终于脱身,率众骑卫直奔白登。李广是众人的主心骨,李广一日不醒,众人便一日不能安心。燕十八此时也是束手无策,任凭银针刺激,李广始终是昏睡当中,全然无一丝转醒的迹象。李广躺在床上,如同一块炙热的焦炭,面色发赤,浑身雾气蒸腾。燕十八未回时,赵昂也曾找过大夫把脉问诊,但李广脉象只是比常人强劲,并无大碍,只得找人日日伺候在身侧,反复用凉水沾洗。
众人一心扑在李广身上,却不曾注意到,白登上空,始终有云团翻涌,多日不散。恒山脚下的虫成其实早就看到了白登的异像,剑道巅峰的虫成,也是半脚踏入玄门的异士,虫成看得出,这是修行杀道之人,天人交战的情景。
虫成将这事告诉了韩尚佳,世界修行杀道者,寥寥无几,能引动天地异像,除了李广,虫成也想不出还能有谁。
“师叔,你说这白登的异像皆是因李广而生?”
“不错,云团翻涌,隐隐有杀气藏在其中,每日午时,天地气息沟通,再过几日,怕是便是他杀道大成之日。”
“修行杀道,便只知道杀伐了么?”
“杀道也是大道的一种,顺应天地规则,只是这天地异像中,隐隐有上古大妖的气息,却不知是何物。”
“师叔可曾听说过天珠?”
“天珠?莫非李广拥有天珠在身?”
“不错。”
“如此大事不妙,若是杀道借大妖内丹而成,便成就的不是杀道了,天下必是一番大乱。”
“师叔可否带我去白登?只需带到城外十里地便可,届时还请师叔为我护法。”
“你想好了?如此虽然一劳永逸,但是圣人至宝,便不存于世,你便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