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府,傅然独自一人在大街上闲逛,原本王义打算派人跟随,担心胡天傲对其不利,却被他拒绝。
在拍卖会场的出手,已经让胡天傲对他有了忌惮,在没有弄清楚其身份的时候,想来就算胡天傲身为城主之子,也不会胡来。
抛开了一qie,傅然就如同一个孩童一般,在大街上游走,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qie,眼中难有兴趣之色。
就在此时,傅然突然顿住脚步,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店pu之中。
此乃以画店,而一位身穿素朴的老者此时正提笔作画,见此一幕,傅然轻笑摇头,这作画和画符虽有相通之处,却有万里之遥,两者不可并论。
然而他就欲转身离去之时,却突然回头,沉思片刻,向画店行去。
既有相通之处,何不观摩一番?
抱着这样的想法,傅然来到画店之中,但是店中老者却并未上前招呼,或许是因为他正在作画,心无旁骛没有发现傅然,亦或者见傅然不过孩童,不像购画者。
而傅然也的确不是购画者,他就这般站在一旁,静静的盯着老者手中的笔,纸上的画。
老者不时沾墨轻画,那动作行云流水,极为自然流畅,这是常年作画的功底。
老者看似轻松,然而画中却是另有天地,那高山流水宛如在极远之处,让人看不真切,而近在眼前的小桥流水树梢黄莺,如同真实一般。
两者汇聚一纸,却是如此协调,任何之一都不能缺失,让不太懂画的傅然都忍不住点头,面露赞赏之色。
当老者最后一笔落下之后,这才回头望向傅然,看出了其目中神色,轻笑道:“少爷也会作画么?“
被老者如此询问,傅然点头,道:“会,不过与老爷子你画的不同而已。”
“那看来少爷也是爱画之人!”老者笑道。
闻言,傅然摇头,道:“老爷子你错了,我的确会画,但是连门槛也没有踏入,我会画却不爱画,我不会画却爱画,老爷子知道我爱画是否?”
老者微微一愣,旋即失笑摇头,没有回答傅然的问题,却是道:“爱画者不一定会画,但是会画者一定爱画,爱画者不一定懂画,懂画者不一定会画,然而会画者一定懂画。”
老者顿了顿,旋即又道:“我见少爷在此看我作画,一定是懂画者,不懂画者又怎么会将时间浪费在此,既然少爷懂画,那么一定就爱画,既爱画又懂画,想必少爷现在正在学画,不知老朽所说可对?”
傅然面色一变,双手作揖向老者行礼,道:“愿闻其详!”
老者点了点头,双手负于身后,微扬头,似乎在赏壁上之画,似乎又在想着其他事,半响后这才开口:“想要画出一幅好画,最重要的不是在于手法有多娴熟,最重要的是在于作画时的心。”
心!
傅然微微点头,焚老也说过,符师最为重要的也是心,特别的画符之时的心境,要有万事不惊的状态。
虽然两者不同,但是却有着相通之处,同是作画,其一者乃是供人观赏,另者却是对敌之用。
“少爷刚才进来的时候,老朽便是发现,但是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因为老朽一旦停下来了,或许还能够将这幅画完成,但是与现在定然有着差别,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当作画时有着如此心态,那么即便是失败,距离成功也就不远了。”老者道。
傅然好似理解到些什么,再次向老者作揖行礼,旋即转身离去。
离开画铺,傅然并没有回王府的打算,继续向前。
进入店pu,一位中年此时正在木案前提笔写字,落笔苍劲有力,挥笔却轻浮飘然,然而整体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见此,傅然轻笑一声,来到木案前,提笔飞舞,不过数个呼吸时间,一个苍劲的“剑”字便是出现,而此刻,中年也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望着傅然身前的白纸,轻笑点头。
“少爷好手法啊,这般年纪便能写出如此霸道之字,看来少爷有着不小的野心啊!”中年赞道。
闻言,傅然轻挑眉头,问道:“何出此言?”
中年并没有回答傅然的问题,将写好的字裱好挂起,这才开口道:“看字如看人,村夫之字又怎能与帝王之字相比?少爷的字中带有霸道,一看便知并非普通人,然而在下却在字中看出了一些不平稳之处,想必少爷是有什么坎坷吧!”
傅然摇头,道:“小子只是对这书法有着爱好而已,来此也是为了请教如何才能够写出一手好字。”
对此,中年不置可否,道:“刚才在下也说了,字如人,想要写出一手好字,并非天天练字就行,有些人练了一辈子的字也无法做到,而有的人第一次写字便一鸣惊人,而差别便在于两人的心境不同而已。”
“有何不同?”傅然问道。
“我见少爷写字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可不知少爷将精神都放在了什么地方?”中年反问。
“自然将精神都放在了字上。”傅然不加思索的回答。
中年摇头,道:“错了,写字的精髓不在字上,也不在笔上,更不在纸上,将精神放在笔上,是怕自己控zhi不好,将精神放在纸上,是怕被影响,然而将精神放在字上,是怕因为一丝小疏忽而失败,如果如此就能够写出好字,那世界上所有人不都是大师?”
闻言,傅然低头沉思,见此,中年也不再开口,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良久,傅然这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