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一片的宿舍里,我一个人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可不管我如何分析,就是没有想清楚陈朋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打开台灯,找出大学上课时的专业笔记,翻看着当年陈朋给我们讲的那些关于罪犯犯罪动机的记录。
按当时陈朋的讲解,所有的凶杀案都是由一件小事演变过来的,这些小事在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演变到最后却变成了严重的凶杀案。当时我并不知道陈朋的理念到底对不对,或者这只是他的一家之辞。
不过在接触这些形形色色的罪犯后,我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其实在我们生活中,凶杀案对比其他案件还是少了很多,尤其是恶性的凶杀案,更是少之又少。
情杀!仇杀!故意杀人!过失杀人!
这些天我在北江监狱所接触到的凶杀案,似乎都验证了陈朋当年的说法。可是当年有一种凶杀案,陈朋却只让我们自己去思考和验证,那就是---变态连环杀人案!
他只说了一句话,这是所有学犯罪心理学都想知道答案的凶杀案,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最完美的答案,因为每个变态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们的心理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犯罪动机也是千奇百怪,很多都是正常人觉得不可能或者荒诞不经的,可正是这些不可能的理由,却成了那些变态杀人狂去杀人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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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北江市这个相对平静,甚至有些懒散的小城市来说,发生在街边的一起打架斗殴就足可以让很多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谈上好一阵子。
可想而知,在这个小城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连环碎尸杀人案,对所有北江市市民的冲击有多么巨大。
人人自危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北江市市民的心情,因为其他许多凶杀案的凶手,他们的杀人目的和要杀的人都很明确,他们不会对不相干的人痛下杀手。
然而,在很多时候变态杀人狂的下一个目标是很难预知的,只要他们不是保持着某些特殊的杀人习惯,人们往往很难知道下一个被害人会是谁。他们对目标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也充满了随机性。
北江大学犯罪心理学的课堂里,对于“11.11连环碎尸杀人案”的讨论从案发的那刻起,就成了所有学生交流时必备的话题。
“鲶鱼!你老爸、老妈都是咱们市公安局的,你一定知道很多关于碎尸案的内部消息,给我们讲讲……”一个个子不高、圆脸的男孩带着一副厚厚地瓶底眼镜,与鲶鱼一起走在去往教学楼的小路上。
“关于这个碎尸案,我知道的真不比你们多,你也知道我和我爸的关系。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少沟通,更别说现在这个非常时刻。估计他现在的全部心思,应该都扑在了破案上。根本不可能给我打电话,更不可能跟我透露碎尸案的细节。所以,你想在我这知道一些什么独家新闻就不可能了。”年裕和眼镜男并肩走在一起,笑着对他说道。
“也是!你爸那么严厉怎么会跟你唠家常呢!要不,一会下课的时候,我们问问陈老师,看他对这碎尸案有没有什么分析。”眼镜男略作思考后,一脸兴奋期待地说道。
“陈老师不是讲过嘛!所有罪犯里就属连环变态杀人狂的心理和犯罪动机最难剖析,估计陈老师能给你剖析一下,不过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年裕轻轻地说道。
“怎么?你对咱们陈老师的专业知识有所怀疑?你不是罪喜欢听陈老师的课吗?怎么对他这么没信心?”眼镜男笑着问道。
“陈老师的专业知识确实很厉害,可是他自己也说过,对于连环变态杀人狂我们不能一概而论,还记得陈老师说过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
“如果想知道疯子想什么,首先你自己就得是疯子,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疯子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年裕笑着说道。
“那要是按你这么说,想知道变态杀人狂为什么杀人,我还得先去杀几个人了?如果真要这样,我先拿你做试验品。怎么样?”眼镜男拉着年裕的胳膊,故意露出一副凶狠恶煞的表情。
“你可别拿我坐试验品,没被你杀死,先被你恶心死。”年裕笑着打掉了眼镜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年裕这些犯罪心理学的学生,还在校园里用自己的想象力猜测碎尸案的时候,北江市公安局的专案组干警却在城北区农贸市场的门市里,对着整整一屋子被害人的那些支离破碎的遗骸进行现场取证。
这是一间将近两百平的临街门市,与周边很多这样的临街门市相同,面对街道的是一道铁制的卷帘门,进门后是两三米长的木制柜台,柜台上的案板上被陈年的血迹浸染的已经看出木头原有的颜色,大小、深浅不一的刀痕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案板上。
柜台后面是靠墙而立的两排冰柜,里面冷藏存放着各类牲畜、禽类的肉制品,冰柜上面的货架子上,摆放着各类已经打好包装的各类速食食品。
后面的储物里,此刻几名忙碌的法医正在进行现场勘查。
简易的煤气灶上,一个半米高的白钢桶早已冷却多时。白钢桶外洁净如新,可桶里面一层厚厚地油脂凝在最上层,将整个桶里面的汤汁盖在下面。
一名中年的男法医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用一个漏勺试图拨开这层厚厚地的油脂,查看下面的东西。
“这得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