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霖跟在胥晟身后,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各种小吃和小玩意。这次身后没有其他的护卫跟着,就他们两个人。
胥晟一把把一直躲在身后的司寇霖拉到自己旁边,“躲后面做什么?”
“没。”司寇霖浑不零丁地被胥晟拉了一把,吓了一跳。
“看看,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胥晟一边看着街边的东西,慢慢走着。
“没有。”司寇霖低声回到,只是这熙攘的人群中,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听不到。
不过胥晟还是听到了,慢声说道,“别不珍惜,等你入了宫,那真是入了笼子的鸟。”
司寇霖心中一震,入了宫,哪里还能看到这些东西,恐怕连自由都没有了。抬头看看身边一身黑色长袍,满脸严肃的男人。明明身份高贵,忙得不可开交。他还专门带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从来没有人会为了自己着想。
路过一个吆喝着,卖糖葫芦的。胥晟停了下来,没有过问司寇霖,直接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司寇霖,“拿着。”
他也不问问自己要不要?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看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又没有什么强人所难,衣服理所应当的样子。难道他一直习惯命令吗?
想来也是。
司寇霖接了糖葫芦,却并没有吃,而是一直握在手里。都走了半条街了,还没有吃。
胥晟带着他到了一个酒楼里,两人坐下来,点了饭菜,吃了饭。
回去的时候,胥晟又给他买了一个风筝,一个竹子编的小蚂蚱。
司寇霖低着头,长发还是习惯性的挡了半张脸,这样让他有安全感。同一直缩在袖子里的手不一样的是,现在手里却紧紧握着着糖葫芦,风筝,还有一只翠绿色的小蚂蚱。身边这个人高马大的大将军,是完全把自己当孩子了吗?
胥晟低头看着又慢了自己小半步的少年,低着头,手里紧紧握着那些小玩意,还真是像无知的小动物一样。这司寇国四皇子,却是让人出乎意料。是自己想的得太简单,被蒙蔽了,还是真是如此?
回到队伍里,又启程赶路。
司寇霖上了马车,掀开窗户帘子,让风吹进来,把风筝放在窗口,看着七彩的风筝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的转,转得都没有了影,成了一个大大的圆。
胥晟到马车前,掀开门帘子,就看到这一幕。
一直习惯性低头沉默的少年,此刻正仰着头,嘴角带笑看着面前的风筝,如墨一般的长发被风吹起,飘散在身后。少年的削瘦与清隽,黑的发,白的人,精灵一般的样貌,像一副生动活着的山水墨画卷,美得不可思议。
司寇霖转头看到一只跑着的马车前,居然有人掀开帘子要进来,却只停在了门外,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光。司寇霖立马低头放下了窗户帘子,收回了手中的风筝,垂在一边。
胥晟看着,只不过瞬息几秒的功夫,刚才还活的像精灵一样的人,现在又恢复到死气沉沉的模样。还真是像那年冬天里抓到的一只小雪狐,有人的时候,一动不动装死,没人的时候活蹦乱跳,咬破了袋子逃跑了。
胥晟笑了笑,进了马车,坐在一边,看到旁边原来的糖葫芦只剩下一根棍子,说道,“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要和你一起呆在马车里了。”
“啊?”少年显然很是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胥晟,又低下头,轻声问道,“为什么?”
“我要行军办公处理一些事情,马车里方便。”胥晟看着这一见人就紧张的四皇子,不善与人相处的模样。
“嗯。”司寇霖还是觉得别扭,虽然这几天下来,自己不再是像刚见到他那样畏惧害怕。而且他也救过自己的命,一路上还给自己很多照顾,可是并没有与人共处的习惯。
“你无需在意,互不干扰就行。”胥晟说完,向外招呼道。
就有护卫抬了一方小桌子安放好,又有文房四宝,一踏文书,稳稳地放在桌子上。即使马车一直在飞驰着,马车前把东西摆放进车厢的护卫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行一动如履平地,迅速摆好东西,便悄无声息地撤退出去。
司寇霖在马车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甚是吃惊。早知道能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堂堂皓元国的三皇子,泰安王爷,不会那么简单,可是这连一个侍卫都如此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更别说,此刻正端坐在自己旁边,明明只是坐在一边处理文书,却散发着让人移不开眼,却心生畏惧,臣服于强者的复杂情感。
司寇霖低头不敢再看,足以容纳五六人的车厢,现在却因为加了书桌,各种东西,还有一个人,变得无限拥挤狭小。连空气都变得让人不自在。
司寇霖偶尔抬头看一眼胥晟,那人却无限自在的处理的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好像这样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多了一个人也不是什么事,又或者像习惯了似的。胥晟的坦然放松,让司寇霖也慢慢不再像开始那样紧张,不自在。
胥晟看了一眼,不再像竖起毛发,满是戒备的小动物。拿了一本书给了少年,“打发时间也不错的。”
司寇霖接过书,看到将军并没有在意自己,正低头处理这文书。司寇霖才慢慢的翻开书页,这是一本皓元国民间神话故事的书籍,里面的故事内容还挺有趣。
一人处理公事,一人低头看书,互不干扰,却也习惯了多这么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侍卫会把饭菜端进车厢里,两个人一起吃饭。司寇霖总是默默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