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媳妇儿,你在闺女眼里是个挣不到钱的穷人诶!”
沈辞听了这话忍不住想笑,沐元溪眼里划过一丝无奈,屋内的沐元淇也有些忍俊不禁。
“不是啊,窈儿,你母皇是收税的人啊!”
沐窈疑惑歪头,“啊?”
沐元淇给她解释着,这些税收上交的是国家,收归户部,而沐元溪是沐王朝的女帝,是要由她来下发命令,指挥户部调度,用于各处,作为女帝本身是不用交税的。
“但是你爹爹有很多私产,那些是要交商税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去问北夏,这个他应该清楚。”
沐窈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那就是说爹爹交过税,母皇没有,所以母皇没有爹爹有钱对吧!”
沐元淇:“......”
皇姐这真不是我教的啊!
沐窈突然有些气愤起来,“那母皇还老说我的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她挣来的,她骗人!我回去要告诉爹爹!”
外面的沈辞已经笑到有些站不住了,挂靠在沐元溪肩上,沐元溪眉毛轻挑,觉得有必要给这两人都上一课。
“谁骗人,嗯?”
沐元溪一步踏出,幽凉嗓音传遍整个御书房,沐元淇直接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甚至带落了桌边的几本奏折,她却来不及去捡,双手抬起做否认状,有些惊悚地说道。
“皇姐!不是我教的!”
沈辞幸灾乐祸,“摊上事了啊,摄政王。”
沐元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沐窈也站了起来,跑到沈辞身边,然后对着沐元溪控诉道。
“窈儿说的就是母皇,小姨说了挣钱的都要交税,母皇没有交过,所以母皇没挣钱,那窈儿的吃喝用度也就不是母皇赚来的!”
沈辞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在沐元溪开口之前就已经压下了自己的笑意,但嗓音间还是带着一抹愉悦。
“不是的啊,你娘她很有钱的啊,但她是女帝,所以不用交税的。”
交税都是沈楠竹的事,毕竟产业都在她那里,沐元溪就等着分红,这些年来即便交给了沈辞挥霍,却也有增无减。
“啊,是吗?”
沐窈对自己爹爹还是信任的,他这一开口,沐窈就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怀疑了。
“是的啊,窈儿不可以说娘亲骗人,知道了吗?窈儿能长这么大都要靠娘亲和爹爹养的,你这么说她会伤心的。”
沈辞故意这么说道,按理说应该伤心的沐元溪在一旁面无表情,沐窈抬头看了看她,有些愧疚起来。
“那是窈儿错了,窈儿不该说娘亲骗人,对不起,娘亲不要伤心了呀!”
“小窈儿乖。”
对于认真认错的沐窈,沈辞很是欣慰,他觉得他成功避免了一场灾祸。
沈辞从背后戳了戳自家应该正在伤心的媳妇儿,示意她该说点什么来回应小窈儿,沐元溪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她伸出手来牵住了沐窈,走到了案后的宽阔座椅中坐下。
“娘亲!”
叫母皇的时候就是有小脾气的时候,叫娘亲的时候就是亲密的时候,沐窈情绪的变化显而易见。
“学到什么了?”
沐元溪淡淡问道,沐窈闻言神色一凛,思索了一下,而后很是认真地回道,“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嗯,这宫中的一切,都取之于百姓,她们的税收供养了这么多人,当然也包括你,你要怎么做?”
一侧的沐元淇刚刚便松了口气,心道逃过一劫,此刻听闻皇姐教导着沐窈的话,突然就觉得有些怀念起来。
‘你以为你能够吃喝玩乐的资本是什么,就因为你这个皇女的身份?好好想想,你的钱都是哪来的?用着百姓们辛苦劳作挣来的钱财,想当个闲散王女?沐元露都能在甘州发光发热,你这样又跟个碌碌无为的蛀虫有什么区别?!’
年幼时尚且可以无心玩乐,不管其他,也无人会过度管束于她。
但自从当上了摄政王之后,肩上的压力陡然间增大,一次她实在是厌烦了,撑不住了,便去找沐元溪大闹了一场,甚至还打了一架。
她说自己只想当个闲散王女,不想当什么鬼摄政王,若不答应干脆就杀了她算了,反正这日子过得也无甚意思。
便是刚刚那一番冰冷厉呵,外加一顿暴打,公仇加私怨,沐元溪控制着力度,让她浑身上下疼了半个月,却没有一点行动障碍。
第二天她就得哀嚎着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摄政王的蟒袍上朝去。
生无可恋外加浑浑噩噩,那段时间朝臣上了不少弹劾,六封有理禁闭便开始了。
前几天她总是在睡觉,反正也无人看着她,倒是将自从当摄政王以来缺的所有觉都补全了。
但后来,睡得多了,便干脆就睡不着了,每日天不亮就醒了,一个人无聊,便也只得翻翻里面的典籍,聊以解闷。
三个月的清幽,将焦躁的性子压下,掩埋,出来的时候,总归是多了一丝沉稳的性子。
但沐元淇自己不觉得。
我是在演,皇姐不就是想要我稳重点,当个负责任的摄政王吗,演呗,但我的梦想还是想要逍遥闲散!
世间无所事事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
怎么能跟蛀虫相提并论,起码我不添麻烦啊!
这一演,就是六年,直到现在沐元淇依旧觉的摄政王,等将沐窈培养出来她就可以解放天性了。
但以一个聪慧睿智,深谋远虑的皇姨母和摄政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