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我说了最后一杯。”
沈辞十分坚持,用自己那猩红的眸子注视着沈雅,嗓音无奈中带着一丝坚定。
沈雅心中憋了些许的火气,然而在那坚定而又疯狂的眸光下却也不得不松开了手,同时强调。
“最后一杯!”
“嗯”
沈辞淡淡应声,而后动作娴熟的将这第五百一十杯灌入喉中。
同样是烈酒,如今的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灼意一般。
整个喉腔,都应该已经被侵蚀了吧,被灼烧的久了,自然就感觉不到了。
“哥--”
小雅儿的尖锐嗓音伴随着一阵嗡鸣声传入沈辞耳膜之中,但那阵嗡鸣明显盖过了小雅儿的声音,并且在逐渐加大,直到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沈辞在这最后一杯入腹之后松散些许,压抑了许久的醉意一齐涌了上来.
沈辞想让自己安心的晕过去,期盼着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那古色古香的环境。
然而小雅儿的嗓音却让自己最后又起了一丝牵挂。
可能,要对棠棠食言了啊...
他明明最讨厌食言了,会让他想起当年明明答应了他会带着妈妈出来的沈世萧最终却死在了火海里的那一幕。
但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啊!
就算不是一杯倒,但五百一十杯,他现在也算是,倒了吧...
沐元溪啊沐元溪,沐元溪沐元溪沐元溪沐元溪沐元溪...
心中默念,是不是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沈辞本能的嗫嚅着唇瓣,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从中发出,直到最后无力的阖上双眸,唇瓣的颤动也停了下来。
沈雅一番粗略检查之后发现他没有那种严重的酒精中毒症状,只是醉倒了,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但也没有完全安定。
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沈雅看不出来。
算了,先把人带回去吧。
沈雅搀扶起醉倒在沙发上的沈辞,往外走着,她提前有准备?今天开的是辆suv,将人放到后座上。
她先开车去了自己的房子里拿了套输液设备还有几袋葡萄糖,才回去西城区的四合院。
她就从没见她哥醉过?可即便沈辞体内的乙醛脱氢酶向来活跃,却也在今天真正尝到了喝醉的滋味。
五百一十杯,什么概念?三杯一两?也是十七斤?而国家一级陪酒师的量也不过十五斤,更何况沈辞喝的还不是纯粹的一种。
混兑本就易醉?也亏得他天赋异禀,才能挺到现在才彻底醉过去。
只是?沈雅也不确定他会不会醒?谁知道那刚刚的最后一杯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那杯呢?
但不管怎么样,沈雅的应急措施还是要准备上的。
为了避免麻烦,就算她哥要像前两年那样一直睡着?沈雅也打算将他安置在四合院里。
维持生命的设备什么的,她再运过来一份就是了。
反正房子也不小?还是放得下的。
只是阳哥哥冷静到现在还没来找过沈辞一次?应该也不知道今天的事?不清楚他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还有棠棠若是看见舅舅又睡着了肯定会不高兴?甚至是伤心,要不还是先让她在爷爷奶奶家待着吧,等过段时间再说。
沈辞若没成功而只是单纯的醉了,到时候她再带棠棠来看他,他若是成功了,那也只能尽量削弱这个舅舅在棠棠心里的分量了。
对于小孩子,总会有其他的事情吸引注意力的。
沈雅做好了一切安排?将沈辞送回家之后,先给他输了葡萄糖。
有解酒的作用,也能让他更好过一点。
毕竟醉酒的滋味她也清楚,还是挺难受的。
......
沈雅守了沈辞两天,仍未见他有醒过来的趋势,心中有种惆怅的情绪蔓延而过,便离开了一趟联系人送设备去了。
想来,应该是遂他所愿了吧?
然而当沈雅晚上回来,动作轻缓的进了主卧打开床头的小灯之时,却看到那雕花古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并且凉了下来。
沈雅呼吸微微停滞,眼眸皱缩,视线猛然瞥向床边。
旁边架子上的葡萄糖还剩四分之一,针头却孤零零的坠落在床的边缘处,将床单打湿了些许,纯白的床单上还带着一抹微弱的红。
尽管只有针尖大小,却仍刺痛了她的双眼。
人呢!
她不过就出去了半天,她哥那么大个人呢!
有股冷意从沈雅脚底窜起,她深吸口气,直接开了明亮的大灯,正欲派人去寻的时候,大门处传来些许窸窣响动。
沈雅整个人都保持着警醒,一面悔恨着自己的疏忽,一面冷静的朝外而去。
她倒是一时忘了,她哥惹着的人可是不少啊!
“小雅儿?是你啊,你这么凶干什么?”
清冷的月光之下,当沈雅看清院子中的人之后,在他漫不经心的嗓音中,沈雅的怒意陡然间散去,后怕涌了上来。
她脚下速度加快了些,下了台阶朝他走去,身后的发丝都凌乱些许。
“哥你醒了?”
沈雅一时之间竟不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这个结果。
只见沈辞率先叹了口气,夹杂着浓浓的失望,眼底深处似是还带着抹阴郁。
“唉。”
“这回只睡了两天,连见她一面都没有,这酒不行啊!”
当初那一杯就能让他睡两年,这五百多杯,才两天。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月光溶溶,在院子中映出些许的暗影,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