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沈辞上下打量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程泓。
合起来的扇子敲在了掌心之中,思索了一番。
“那个谁来着...”
上次在粉黛阁拦下他问关雎来着。
“啊,程泓是吧。”
沈辞想了起来,继而勾了勾一侧唇角,眉眼间的戾气一如既往。
“不解释一下?”
扇尖的方向划过那小宫侍和程泓,歪头说道。
程泓本就内敛,上次又因沈楠竹上门一事被吓到了。
如今再见沈辞也有些打怵。
却不想又摊上了此事,一时间脸色憋得通红,不知该作何解释。
“沈二公子,我...我没有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真的连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清楚呢啊!
也不止是他。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通往凤梧宫的必经之路。
他们堵在这儿,后面的不少人过不去,也都停了下来。
随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辞啧了一声,舌尖轻舔了舔下唇。
哪怕是云水蓝的素雅之色,也压不下去那骨子里的邪肆妖冶。
“唔,什么事啊?你既然都指认人家了,不得把事情讲清楚?”
沈辞睨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宫侍,扬眉说道。
“奴...奴...”
“说。”
淡淡的一个字宛若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小宫侍身上。
心下慌乱的他颤颤巍巍的开口。
“是,是姜三他...来找奴,让奴把这块...这块带有特殊刻痕的玉佩,偷偷放到您身上的...”
小宫侍垂着头,眼神慌乱,语无伦次地说着。
每个字都能听出他的害怕。
“奴当时不知道您是凤少君啊,他只说...只说是一个欺辱了他的公子,奴和他有些交情,而且...而且他给了奴银票!”
“这儿,银票在这儿,奴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凤少君恕罪啊!”
小宫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银票,递了上去。
陆艾上前接过,展开一看。
就是正常的一张百两银票,再普通不过了。
也没什么特殊标志,大户人家几乎都不缺。
在场的公子们应该也是几乎人人都有的。
“你到底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你不要随意污蔑人啊!
我什么时候说沈二公子欺辱于我了!又什么时候找你将这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了的东西放到二公子身上了!
你...你...你把话说明白!”
突然被指认的姜三手舞足蹈的反驳着,一脸莫名其妙加惶乱急促。
这可是沈家的凤少君啊!
绝对不能惹的人啊!
这人到底跟他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陷害他啊!
周围的人也都听明白了些。
有人指使小宫侍将那块目前已经碎成渣了的玉佩放到沈辞身上,结果被沈辞发现了。
小宫侍现在指认为程泓身边的随侍姜三所做。
而姜三又是谁指使的,就显而易见了。
一张百两的银票,公子能有不稀奇,随侍却是不可能的。
再看程泓那一副窘迫的样子,以及前段时间沈楠竹硬闯程家问罪的事情。
不少人心底有了定论。
“这还在挣扎什么呢,人证物证都在了,这是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的?”
纪正奇在一旁甩着袖子,鄙夷的视线扫过程泓。
“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对沈辞有这么大的怨气啊,如此下作的手段也拿得出手。”
“你瞎说什么!我家公子没有!我家公子很是敬佩沈二公子,怎么会如此下作!
明明是这个小宫侍临时栽赃陷害,认准了我家公子不善言谈!又不知从哪得来了我的名字才会如此!”
“那银票,谁家没有!还有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又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姜三听不下去纪正奇的句句嘲讽,出言怼道。
“沈二公子,这人一面之词,您可不能被他蒙蔽视听啊!
我家公子绝对没有要陷害您的意思!”
姜三一脸愤怒,就连惊惶也被盖下去了些,尖声说道。
沈辞抱了肩站在一旁,轻摇着扇子。
“那就对质啊,说说细节吧。”
姜三闻言多了点底气。
“对啊,你说啊,我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你的,又是怎么给你的,在哪给你的!
一句话就想推我和我家公子出来顶嘴,你倒是把事情给我编完整了!”
他今天一直都跟着他家公子,全程没离开过半步。
哪来的时间指使这小宫侍去做那些个事!
“奴...奴记不清了,奴害怕,忘记了,只记得,只记得就是他,就是他,只记得是他...”
“我呸!你再胡说一个试试!”
姜三见他硬说是他指使的,有些暴脾气地撸起了袖子。
他和他家那内敛的公子可不一样啊!
“这里是皇宫,由得你放肆!”
纪正奇见姜三一个小小的随侍也敢撸袖子,出言提醒道。
姜三闻言动作停了下来,继而又在程泓的阻止下,愤愤地咬了咬唇,退了半步。
“他就是在胡说!还请沈二公子您明察秋毫!”
姜三有些委屈地看向沈辞,屈身行礼。
“我家公子断没有陷害您的意思啊!”
“怎么就没有了,万一是记恨上次沈少主的行径呢,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而且这周围这么多人,为何这小宫侍不指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