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的第三天,出门前的沈辞跟沈楠竹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发去罗山了。
有些反常的,沈楠竹并未阻拦他,也没硬要跟着一起去,只是叮嘱了一番要注意安全。
这便让沈辞觉得有些不对了,且他好像在沈楠竹的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貌似,是个男人来着?
抱着肩的沈辞靠着竹院的外门,朝着沈楠竹扬了扬下巴,戏谑道。
“金屋藏娇呢?”
沈楠竹眉头微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辞见状挑了挑眉,“不是谢梅亭?”
沈楠竹突然变了神色,看的沈辞有些惊。
“不是吧,你这是在火葬场的边缘不断试探啊!”
沈楠竹有些无奈的扶额,“我也不想的啊!”
还不是因为沐元溪突然对暗宫出手,琼儿要想不露声色的躲过这一劫,又不引起暗宫之人的怀疑,只能靠她啊!
当初,暗宫给琼儿布置的任务就是潜入沈府啊!
沈辞啧啧两声,拍了拍沈楠竹的肩膀,“别太过了就好。”
看沈楠竹这样就知道这其中的事不简单,并非单纯的情情爱爱,沈辞并不想纠缠其中。
沈楠竹看着自家弟弟如此,嘴角微抽,想着那某人之前对她说的话,意味深长的注视了沈辞一番。
“你此去罗山...”
“怎么了?”沈辞不解的问道。
“...没事,注意安全吧!”
她也只能这样说了。
她这也就是脱不了身,不然肯定会跟着一起去的。
只把这一切当做弟控的日常关怀的沈辞等到了城门之时才知道沈楠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多日不见,美人安好否?”
百名金鹰卫前的红鬃马上,那束着马尾的黑衣少女微微倾身,带着笑意朝着那掀开马车帘子的沈辞说道。
沈辞嘴角微抽,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是在西郊?”
他走的好像是南门吧!
这几日于西郊调好人马,特意在南门这儿等着沈辞的沐元溪利落下马,十分自然的上了沈辞的马车,将帘子又重新放下。
“去颍州查案,正好顺路,一起?”
在她和沈吟初的努力之下,沐怜娅任命为晁夏云为新一任的鹿城知府,清查由鹿城引起的官场龃龉。
原本沐怜娅还是不怎么放心的,还是沐元溪主动请命准备要跟着一起的时候,她才下了旨。
于是,沐元溪便担了钦差的名头,说是由她来查,实际上她早就想好了一切交给晁夏云,她不过当个后盾。
主要还是为了陪某个不着家的小东西啊!
“顺路?”沈辞搭在膝盖上的手轻敲。
“爷准备绕路去看看沐王朝的大好河山,你还顺路?”
窗外的北夏听到沈辞这话就忍不住翻白眼,前几日还催着收拾东西说要快点去罗山的是谁?
怎么今日就想着绕路了?
沐元溪浅浅一笑,“顺啊,孤正好也可以绕路微服私访一下,倒是不错。”
反正都是沐王朝的地界,她去哪都是私访啊!
沈辞嘴角微抽,“你还黏上爷了!”
沐元溪一本正经的说道,“孤护送自己的凤少君,怎么能说黏上呢?”
沈辞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主要是觉得再怎么说这人也不会下马车了,那还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沐元溪心下难耐的掐了一把妥协的沈辞的小脸,滑嫩的手感让她心生喜悦,连眼角眉梢都充斥了几分温情。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只孤零零的一辆马车便被百名金鹰卫组成的护卫给围在了中间,朝着罗山方向而去。
......
走了大概两刻钟,前方突然停了下来,沐元溪掀帘问话,这次终于有机会跟着自家殿下一起出门的陆艾前来回禀。
“殿下,前面遇到了容殿下的车仪,这路不怎么宽敞,正好撞上了准备回别苑的容殿下。”
原本只是两辆马车的话通过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再加上这两旁的金鹰卫,就无可避免的堵上了。
沈辞在一旁啧啧两声,戏谑的看着沐元溪。
“沐元容?”沐元溪微蹙了蹙眉说道,“她今日去干什么了?”
“皇姐。”
那边沐元容在知道前面是沐元溪的车仗之后就下了马车,前来问安。
正好听到沐元溪此番询问,三皇女沐元容稍稍一顿,继而有些心虚的颔首回道。
“今日是父君忌日,臣妹于京郊祭拜,拦了皇姐的仪仗,是臣妹的不是。”
声音温润,却又有些低沉,听起来不似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清脆,让沐元溪身边的沈辞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倾身过来,透过窗格看到那一身素色衣衫,未配任何首饰微微颔首的女子,看不清具体容貌,却可见那柔和的下颔线以及麦色的皮肤。
沐元容抬眸之际,正好看到了正打量着她的沈辞,似是没能想到这二人居然在同一辆马车之中,有些讶色。
继而她倒想明白了为何以往向来是肆意驰骋的皇姐今日会乘坐马车了。
“臣妹见过凤少君。”
宫宴上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此刻的沐元露恭恭敬敬的行礼,未见一丝不妥。
在沐元容看不到的另一侧,沐元溪左手揽住了为了看看来人是谁而倾身过来的沈辞,与此同时,她缓缓开口。
“岱贵人已逝多年,北疆如今也签了降书,祭奠亡父而已,你不必如此担惊受怕。”
沈辞察觉到落到肩上的温热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