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心中有事,没再同厉思甜和谢景深说话,叮嘱了几句之后,匆匆离开了。
头顶的乌云密密麻麻的,不时还有几缕微风轻轻吹过,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谢景深有些犹豫,“今日出行,只怕不太顺利,若是走到一半下雨了,反倒麻烦,不如带把雨伞吧?”
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厉思甜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又懒得再去拿笨重的油伞,便上前拉住谢景深的手,不由分说将他往府外拽去。
要是一直待在府中,不能出去,她一定会被闷死的。
知道自己劝不住她,谢景深只好遂了她的意愿,任劳任怨的跟在厉思甜的身后,往人来人往的街上走去。
刚走出厉府没多久,就下起了细雨,天空也变得灰蒙蒙的,十分昏暗。
拽着厉思甜躲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谢景深皱眉将她身上被雨水淋湿的一些水珠给轻轻拂去。
厉思甜冲着他甜甜一笑,“谢谢哥哥。”
今日谢景深已经提醒过她,是她不听,非要出门,怨不得谢景深,相反,谢景深还是受她连累,被困在这个屋檐下。
所以厉思甜的态度格外的好。
谢景深也没有想要批评她或是数落她的想法,只是抬眸看向天空,思索着这场雨要多久才能停下。
远处一抹蓝色的衣袍在昏暗的雨中格外的现眼,慢慢的、缓缓的朝着谢景深和厉思甜的方向走了过来。
身边还跟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
厉思甜有些好奇,又在迷蒙的雨中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便求助谢景深,“哥哥,那个穿得特别显眼的人是谁啊?”
谢景深自幼习武,眼神也比厉思甜好使,顺着厉思甜的手指望过去,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此人正是早上他们偷听了半天的对象。
他垂下眼帘,情绪毫无起伏,“是二皇子。”
怎么是这个难缠的家伙?
厉思甜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自己的小眉毛,若不是此刻下着雨,她就能直接装作没有看见此人,赶紧离开了。
但现在走已经来不及,走了反倒会引起此人的怀疑,又下着雨,谢景深和厉思甜无法,只得待在原地,看着那人远远走近。
厉思甜心中微微诧异,不知二皇子此时过来想做些什么,但眼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静观其变。
待到二皇子走近了,厉思甜扬起一抹虚假的笑容,朝着二皇子行了一礼,谢景深站在她身边,同她一起,也恭恭敬敬的同二皇子行了一礼。
二皇子身边的一个侍卫撑着一把油纸伞,替他遮去了头上的风雨,他含笑看向厉思甜,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五小姐不必多礼。”
厉思甜站直了身体,发现二皇子的视线总是时不时地落到谢景深的身上,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她不露痕迹的用小小的身体挡在了谢景深的前面。
虽然她如今很矮,压根挡不了什么。
二皇子没有看见厉思甜的小动作,目光径直落在谢景深的身上,似乎有些奇怪,“五小姐,你身边这个少年,本王看着觉得很是眼熟呢。”
厉思甜心中敲响了警钟,她就知道这只老狐狸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吧看吧,现在可算是按捺不住想要查明谢景深的身份了吧。
担心他是看出了什么,厉思甜在心里思量了一下,仰脸看着二皇子,一脸天真,“是甜甜的哥哥,当然眼熟啦!”
对于厉思甜这胡诌的话,二皇子自然是不信的,见从厉思甜嘴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将矛头指向了谢景深,“这位小兄弟看着十分面善,不知小兄弟是哪里人?”
自从那日看见过这个少年的背影之后,他心中那股怀疑久久不能平息,疑问总是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厉思甜看向一旁的谢景深,只见他面不改色的回道:“回二皇子的话,我乃西街富商吴蹇之子吴丛,半月前家中突遭灾祸,家中几十口人全被山匪所杀,流落街头风餐露宿,被五小姐所救。”
对于西街那件事情,锦城的人几乎个个都知晓,原因无他,实在是吴家人死的太过惨烈,全家死于非命,让西街的人个个惶恐不安,唯恐这个大祸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自出了这件事之后,西街的人走的走,搬得搬,那些没有钱搬走的人户,也个个每晚将门锁的紧紧的,夜夜不敢睡觉。
吴家的灭门惨案,几乎变成了一桩悬案,官府也查不出,这件事情到底是出自哪一路山匪之手。
二皇子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听了吴丛的话,他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吴丛的肩膀,叹息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他轻轻摸了摸谢景深的手,态度亲和又和蔼,“既然你被厉家小姐所救,证明你命里是个有福气的,能得到厉府的庇佑,以后能够衣食无忧,也算是一件幸事。”
谢景深站在原地,忍着被人触碰的不适感,默默的将双手在袖中握紧,回道:“吴丛也很感激厉家爹爹和哥哥们,能够让我留下。”
看着这两人在这里虚与委蛇,各怀鬼胎,厉思甜觉得甚是无趣。
但厉思甜还是很喜欢谢景深这个人的,至于这个二皇子嘛,她看着都觉得头疼,恨不得离这个人远远的。
好在二皇子并未过多的追问,盯着谢景深看了一会儿之后,侧身朝着侍卫伸出了手。
一旁拿着伞的侍卫赶紧将伞塞到了二皇子手中。
厉思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