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准备如何做?”
叶雨卿想了片刻,动了动身子,给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坐姿。在霍瑾承怀中坐了这么久,她也已经习惯,没有一丁点儿的不适应。
至于会不会被人看见——
御书房的大门紧闭,外头守着的也是霍瑾承的人,如果有人要入内,也必定会经过禀报。纵然是要和苏韵儿之前那样闯入,也一定会有通报和动静。
所以,倒是不必担心会被旁人瞧见从而露馅儿。
“近段时日西部突发泥石流,淹没大片庄稼地。”霍瑾承慢条斯理的说着,撩起叶雨卿的一缕秀发把玩,“虽无人员伤亡,但财产损失严重。”
“这事儿还压在右相的手里并未上报。”
“雨卿觉着,我是什么意思?”
霍瑾承说完一笑,低头瞧着叶雨卿。
“不祥之兆。”叶雨卿轻叹,有些无奈,“这个理由用了太多次,怕是难以将苏党一脉的人糊弄过去,纵然贵妃他们因为之前的地动之事而心生几分敬畏,可次数多了,难免不如之前好用,当真要这般?”
说着,叶雨卿又道:“不如再琢磨琢磨其他的更为稳妥的法子?”
“再稳妥的法子苏党一脉都不会认。”霍瑾承微微摇头,“只有让别人觉得这个孩子不吉利,贵妃登上后位对大魏国运不好,会坏了气运,让上天震怒,这才能阻拦左相和苏韵儿。”
“如果只是别的理由,他们也多的是借口。”
“唯有这等虚幻之事,才最能让人堵住嘴巴,歇了心思,才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恐惧’,‘忌惮’而反对立后之事。”
“这个法子是用了好些次数,但,也依旧好用。”
霍瑾承语气轻缓,耐心的给叶雨卿解释。叶雨卿道也明白,不过她一开始想的只是苏党一脉不会再退让,倒是忘了这样的‘不祥之兆’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朝堂之中的草包朝臣不少,墙头草更不在少数,这些人,就是最为害怕大魏倒台的人。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价值,一旦大魏朝易主,他们也会是因为改朝换代而成为刀下亡魂的第一批人!
“如果依旧用这个借口和理由,不如将事情弄得再大一些。”叶雨卿沉吟片刻,“之前你不是‘中毒’了?这个消息我觉得可以放出去,就说和苏党一脉有关系。”
‘叩叩叩——’
叶雨卿话音刚落,就听得御书房的大门被人敲响。下一刻,就听见李公公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皇上,右相大人求见。”
“宣。”
霍瑾承并未多言,只听见是徐子谦要见他便直截了当的开口。而叶雨卿听罢也欲从霍瑾承的身上下来,不过她才刚有动作,就又被霍瑾承按了回去。
顿时,叶雨卿瞪大了双眼,“子谦来了!你快撒手!”
霍瑾承闷笑一声,愣是没搭理叶雨卿,反而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的捉弄,挠她痒痒。叶雨卿想扑腾开,却抵不过霍瑾承的力气。
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硬生生的将眼泪都给憋了出来。
直到敲门声再度响起,霍瑾承才慢吞吞的撒手,还朝着叶雨卿眉头微挑,好不得意。这般模样让叶雨卿气急,抬手便在他的腰间恶狠狠的拧了一下。
霍瑾承合同,闷哼一声,眸子微眯,瞧着有些危险的味道。
见状,叶雨卿微微缩了缩脖子,倒是怂了几分。
“进来。”
叶雨卿的模样让霍瑾承暗笑,等着其将因为方才闹腾而略显凌乱的衣衫整理的差不多了之后,才缓缓开口。
得了霍瑾承这话的徐子谦自然推门而入,对着霍瑾承毕恭毕敬的行礼,后对叶雨卿颔首示意。叶雨卿在这处,他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叶雨卿和霍瑾承大多时候都是形影不离,倘使叶雨卿不在,那才是怪事儿。
“皇上,西部连发泥石流,山体有崩塌之趋势,恐怕要早做打算才好。”徐子谦注意到了叶雨卿的几分不妥,不过也只当做没有看见。
妃子与皇上的调情,作为臣子,只能视而不见。
倒是叶雨卿,知晓自己现在的样子瞒不过徐子谦,所以此时也越发觉得尴尬。这样一来,她就又瞪了霍瑾承一眼。
霍瑾承老神在在,对叶雨卿的‘威胁’压根儿不放在眼中。
“那就将贵妃有孕的事情传出去。”霍瑾承慢条斯理的开口,“西部那边的人尽快安排好,减少损失,最好不要有任何人员伤亡。”
“当然,上报的时候,往严重了报。”
话到这个份儿上,霍瑾承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只是对于霍瑾承的话,徐子谦并未完全应和。
他道:“微臣以为,贵妃有孕的事情不能由我们来说,而该由苏党的人去说。届时知晓推波助澜即可,否则怕会让他们生出戒心。”
“苏党一脉在等时机。”霍瑾承语气淡淡,瞧不出喜怒。但其话中的意思却是明显的很,无非是不能再等。
“或许可以从苏铨和黄烨入手。”徐子谦开口,他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两人,“既然北方那边的事情和黄烨脱不了干系,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一番。”
“至于苏铨……”
“他本就与苏家不和,和贵妃不和,有机会打击贵妃和苏党一脉,想来也是乐意至极。”说着,徐子谦又是一顿,看了眼叶雨卿,再道:“此事不必叶大人出面,臣可以与苏铨洽谈。”
听得这话,霍瑾承微微眯眼。
他是没有想到徐子谦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