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事情依旧还没有个头绪,另一头的大臣们就又开始坐不住。
这日叶雨卿刚刚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经过她身侧的一官员便状似无意的撞了她一下。若只是不小心也就罢了,倒也不至于太重,可此人分明是故意为之,倒是让叶雨卿一个踉跄,险些撞到别人身上。
“叶大人,抱歉。”
偏偏此人见着叶雨卿几分狼狈之后还略一拱手对着她极为敷衍的道歉,如此一来,叶雨卿也不好因此发火,也免得旁人说她没有容人之量。
可就这般憋着,叶雨卿也委实觉得憋屈的很。特别是此后接二连三的有官员刻意效仿,更是让叶雨卿憋屈之余更是烦不胜烦。
好在霍瑾承今日来的也算早,在他出现之后,叶雨卿遭遇的麻烦事儿也顿时消散的干净。虽说无人挑事,可方才的憋闷,依旧在心头没有散去。
“诸位爱卿免礼。”
霍瑾承等着朝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呼声落下之后就缓声开口,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了叶雨卿,将她面上的不忒收于眼底。
不过,霍瑾承并未说什么。
——就算要发难,在金銮殿上,也需要一个由头。
当然,若是金銮殿上不能帮着叶雨卿出个气儿,霍瑾承也不介意下朝之后挨个儿料理那些人。
此事不用多问就能知道,刻意招惹叶雨卿的,必定是苏党人,且还是太后那边儿的人。想到这处,霍瑾承的面色便沉了些许。
今日上朝,苏韵儿的人,必定不会安生。
“皇上,臣有要事要奏。”霍瑾承刚刚想到这里,左相就行礼上前一步,姿态恭敬,只是说出来的话简直让霍瑾承想将他打出去。
“北方今年雪灾,源于春耕大典无人住持之故,这才让上天震怒,降下天罚。”左相的调调和叶雨卿往日的‘神棍’调子一般无二,倒是有些活学活用的感觉,“臣虽不懂天象,可民间也多得是能人异士,臣在道观寻得一人,也知晓几分卜卦之说。”
“还请皇上恩准,容许臣带他上殿。”
左相的话倒也还算客气,虽然说了北方的灾祸和叶雨卿有关,但也并未一来就要霍瑾承知叶雨卿的罪。
只是左相越是如此,就越是证明他图谋不小。
想到这里,霍瑾承的心便又沉了些许。
他盯着左相看了片刻,后蓦地一笑,道:“既然左相有心,朕也不好拂了左相好意。既然人已经寻来,便宣上殿吧。”
说着,霍瑾承一顿,声音低了几分,“希望此人是真有几分本事,而非为荣华富贵而装神弄鬼,若是这般,便是戏弄君主的大罪,朕,决不轻饶。”
此言明面上看虽说是针对的那个‘道观来的道士’,但在金銮殿上的人都知道,霍瑾承警告的是左相。
左相,也心知肚明。
但他丝毫不惧,只恭敬的应了霍瑾承的话,甚至还夸了霍瑾承一句‘皇上英明’。也是,苏党一脉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没做过?又哪里会因为这事儿生出惶恐和担忧?
只要苏韵儿不出事,便是拿刀架在左相的脖子上,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对苏韵儿极为有用,苏韵儿,不会放任他不管。左相的底气,也是来源于此。
“宣,阳道长觐见!”
随着霍瑾承话音落下,通传的话便一声一声的传了出去。
不多时,一留了长长的胡须,手中拿着拂尘,穿了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道袍的老人便走了进来。
他瞧着精瘦,一双眸子有些浑浊,身侧的小童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虽说能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但也不难看出其是个盲人。
见状,叶雨卿微微皱眉。
这位阳道长,瞧着不像是左相随意拉来凑数的人。
“贫道见过皇上。”阳道长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过并不让人感到反感或者不舒适,“吾皇万岁。”
霍瑾承因着阳道长的反应眸子微眯,将其好一顿打量。而阳道长则是佁然不动,任凭霍瑾承将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个遍。
“阳道长?”霍瑾承过了好半晌才开口,“不知师从何处道观。”
霍瑾承语气淡淡,摆明对阳道长的到来没有多么重视。
“回皇上,贫道从东山而来。”阳道长轻声回答,并未因为霍瑾承的话而有分毫不悦,甚至于可以说是无悲无喜,淡然十分,“为大魏江山而来。”
“大魏江山。”霍瑾承轻声将这四个字重复,面上出现了几分笑意和玩味儿,“既如此,阳道长不妨说说对大魏江山的看法?”
霍瑾承的态度此时已经多了些不屑。
从阳道长提及大魏江山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笃定此人是左相弄过来折腾事情的人。而目标,自然是叶雨卿。
思及至此,霍瑾承的脸色也阴沉几分。虽未发火也没有别的举动,但众人就是从他的身上看出了几分不耐。
左相也看在眼里,只是他依旧缄默。不出一言。
叶雨卿对左相的反应只觉得奇怪的很,若左相有意让这个阳道长来对付自己,此时绝不该一句话都不说。
没看见霍瑾承已经不耐烦了?
“贫道不懂为政之事,只知晓大魏江山,理应在大魏九十七年之时易主。”阳道长双眼无神,说出来的话却让金銮殿的众人再也按捺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不为其他,只因为大魏九十七年,便是去年。
而如今离着去年也才翻年不足半月,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