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怎么不说话了?”
徐子谦之前一直没有开口,在叶雨卿话音落下之后,他才慢悠悠的张嘴。其态度淡然的很,嘴角缀这一抹淡淡的笑意,瞧着像对朝堂之事漠不关心。
可若真有人信了他这副样子,才是会被狠狠的坑上一把。
“右相有何高见?”左相心中本就因为叶雨卿的话有几分气闷,徐子谦又在这个时候开口,“不如说来听听。”
“高见谈不上,只是想知晓纳妃之事如何操办。”徐子谦笑着拱手,对霍瑾承的态度恭恭敬敬,“皇上,青璃已然有了封号,然至今留在家中,这……”
“朕会让礼部挑个良辰吉日迎接璃妃入宫。”霍瑾承微微颔首,算是给了徐子谦一个明确的答复。
此事他们早就说定,要徐子谦在左相提及立后之事的时候提出来。不仅为了让立后之事被打岔,还为了让之后的那个折中的办法能够顺理成章。
“臣替璃妃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子谦唇角一勾,跪拜于地,高呼万岁。其态度让左相眉头一跳,只觉得晦气的很。
这立后的事情还没有得到一丁点儿的准话,徐子谦就用纳妃的事情打岔,实在是让左相恨得牙痒痒。
偏偏这人是徐子谦,是大魏的右相,更与太后有几分关系,左相还真就不好与他直接撕破脸皮。只是不知道这徐子谦怎么想的,当初不愿让徐青璃入宫,如今竟然是赶着送人。
——也不知道霍瑾承许了他什么好处!
左相不觉得徐子谦是站在霍瑾承这边的,毕竟徐家和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纵使这些年太后和徐家联系极少,纵使太后对徐家兄妹的态度让人摸不清,霍瑾承也不会冒这个险。
说到底,还是信息落差给了霍瑾承与徐子谦谋划的空间。
徐子谦兄妹生母的死和父亲的死到底是什么情况,太后一直以为徐家兄妹并不知道。也一直认为霍瑾承不会知晓。
至于其他的人,太后更不会告知他们。
有些事情只有知道的人最少,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这不,朝堂之中的左相和右相,不都是旁人眼中‘苏家的走狗’?纵然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可只要人人都相信,便足够了。
而这,也是太后要徐青璃入宫的缘故之一。
她觉着,徐青璃不过是个被徐子谦护的极好的小丫头片刻,用起来可比苏韵儿省心和顺手的多。
“皇上,既然纳妃,不知立后之事……”左相这个时候也破罐子破摔,他没有胆子和徐子谦直接撕破脸,所以只能选择借由纳徐青璃为妃的名头再度提及立后之事,“既然璃妃即将入宫,立后之事,怕也不能再拖。”
“请皇上以民意为重,立凤凰为后!”
语罢,左相跪拜在地,对着霍瑾承重重叩首。
随之左相之后,苏党官员纷纷效仿。一时之间,这金銮殿之中竟有声音久久无法消散之感。如此情况,让霍瑾承的脸色顿时一沉。
“左相说的凤凰,是贵妃吧。”
霍瑾承面色虽说难看,但声音还算平静。
“民意所言,并非臣所言。”
左相的声音铿锵有力,跪伏在地的身子一动不动。
不过因为其面目朝下,所以声音也与寻常的时候有细微的差别。
得了这话,霍瑾承久久不语。
他沉默的看着左相,面色难测。
朝堂的大臣纷纷垂眸,避开霍瑾承的目光。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的霍瑾承,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左相。
但不管哪个人是谁,都不能是自己。
苏党势大,他们可不想一出宫门,就被人拖到小巷子之中狠狠的教育殴打一番。朝臣没几个年轻人,若被打一顿,恐怕十天半个月都没法下床。
“右相如何看?”霍瑾承老神在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谦,“你可愿在璃妃入宫的时候,朕一道封了贵妃?”
这话可不好回答,朝臣们也为徐子谦捏了把汗。
若是答应,那徐青璃便再没有了成为皇后的机会。或者说,在苏韵儿死之前,她是没有机会的。
但若是不答应,可就是站在了左相、苏党的对立面。甚至于还会热闹太后。当然,太后到时候到底会帮那一边,还尚未可知。
只是徐子谦,真的愿意让自己的妹妹无缘后位?
想也不可能。
“臣以为后要立,但不可与纳妃同时。”徐子谦的声音依旧温和,面上那几分有些病态的白衬的他越发温润和没有攻击力,“立后并非小事,若与纳妃一道,恐怕会让人看清未来的皇后,未来的大魏国母。”
“臣以为,皇上可暂且下旨,拟定立后之日,待璃妃入宫之后,再细细商榷。”语罢,徐子谦再度一拜,“臣以为,此法最能两全。”
左相听罢徐子谦的话之后没有反驳,更没有开口的意思。
诚然,徐子谦的话大半也符合苏韵儿的意思。苏韵儿这样自傲的人,如何会愿意让自己的封后大典和纳妃同时进行?
她对成为皇后的事情很焦急不错,但她在意自己的骄傲,更是不错。
“右相言之有理。”
霍瑾承见左相没有反驳,便知道此事可以定下。
只是具体时间,还需的再商榷一番。毕竟,一定要他的圣旨下去没有几日,叶雨卿所语言的瘟疫,就必须出现。
届时,苏韵儿乃是‘假凤虚凰’之时,也会成为铁板钉钉之事。
“既如此——”霍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