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贺六欣赏的目光看着她。
听到傅容兮可能现在还被贺六带着兜圈子,在贺六要离开之前是赶不过来了,季烟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如雪,心情沉重如灌了铅,眼底瞳孔涣散,像极了大浪中摇曳的小船,找不到安全的河岸。
这些都是表现给贺六看的,见到她这样近乎绝望的表情,贺六心里畅快无比,重新哼着小曲儿,直视前方。
季烟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往后缩在座位上,降低存在感。
不知又走了多久,季烟看着距离度假山庄越来越近,就觉得距离危险更近了一分。
就在这时,贺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单手开车将车速减慢了些,抬起的手正好能挡住他的视线。季烟见机会来了,连忙重新拿出铁丝。重新在手铐的锁孔里捣鼓,这一次运气好,一次就成功的打开了手铐。
把解开的手铐握在手中,脑袋就被一个硬物抵住了。
身后传来贺六阴测测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欣赏,“想不到你还会开锁?”
“是,傅容兮教我的。”季烟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担心他手中的枪支走火,也害怕他真的崩了她的脑袋。冷汗直冒,后背上的密汗已经将衣衫打湿,眼珠转动扫了车门,以及车门外的景象。
轻微的响动传来,季烟听出来贺六给枪上了膛,她不敢在耽搁,趁着他还未反应的时候,快速的打开车门,翻身滚下了车。
贺六车速并不慢,完全没想到季烟胆子这么大,在车速如此快,车流也密集的路上也敢直接跳车。就是这个没想到,让季烟钻了空子。
她顺着惯性冲到地上,抱着头顺势往前滚了一圈,与地面摩擦了好一段,才终于停下来。等停下来后,发现右手完全没了知觉。头也撞到了地上发出砰的声响,浑身疼得她龇牙咧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有车子从她身旁呼啸而过,连续过去三四辆。季烟被疼得意识模糊,隐约只看到似乎是警车。
“你没事吧?”
耳边着急的声音,低沉的声音很熟悉,季烟努力的想张开眼看清楚说话的是谁,但脑中的意识太过混沌,抬了抬手,最后还是软了下来。
“季烟!”
看着季烟从车上跳下来那刻,傅容兮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马上前去接住她。
见她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头还撞到了立在路边的路障时,傅容兮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将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防止过往的车辆会碾压到她。一张冷峻自持的脸上从未如此着急过,连忙将她打横抱起,走向车里。也不管前面逃走的贺六,直接开车调转方向,开车去了医院。
坐在手术室外面,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三个字格外刺目,傅容兮冷峻的面容阴云密布,眼底更是怒意滔天。坐在长椅上周身的气势就像个黑阎王,让人不敢接近。
倪月听到通知后立马就赶了过来,到急诊的手术室外,一眼就看到黑着脸坐着的傅容兮。
从他散发的气势下感觉到浓浓的压力,倪月硬着头皮问他,“季烟怎么样?”
傅容兮黝黑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空气静下来,倪月明白傅容兮是太过担忧季烟,所以才黑着一张脸。为了防止他迁怒于她,也不再主动和他搭话,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亮着的红灯。暗暗祈祷,季烟一定会没事的。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场景,但是云飞通知她的时候,说季烟在马路上跳车现在昏迷不醒。光是听他说的,倪月就能想到当时的情况有多惊险。
过了一会,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傅容兮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手术室门口。
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掀开口罩对两人颔首,“病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右臂骨折需要时间恢复,另外,她脑袋撞到路障,脑中有一小块淤血,具体影响要先住院观察几天。”
听到人没事,两个人齐齐的松了口气。
傅容兮脸上的阴云总算是消散了些。
季烟俏脸上苍白一片,额头红肿了一块已经用纱布包起来,右手臂打了石膏,此时正双目紧闭着,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到了vip病房。
看着床上躺着的“睡美人”,傅容兮伸手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问护士,“她什么时候能醒?”
护士触到傅容兮黝黑眸子里的暗色,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咽了咽口水,才说:“傅总不用担心,只是麻药效果没过,等一会儿就会醒的。”
听到傅容兮轻声嗯了一声,护士如蒙大赦,连忙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病房。
倪月等护士走了之后,才抬脚走进病房,看了眼还睡着的季烟,对傅容兮说,“贺六没有抓到。”
意料之中,傅容兮眼底闪过杀意,周身的冷意瞬间降了不止一度,倪月缩着脖子,自觉的离傅容兮远了一点,省的被他的怒火波及。
“度假山庄有人接应他,顺着海运船,直接溜走了。他要是逃出境内,再想抓他就只能出动国际刑警了。”一边注视着傅容兮的表情,倪月小心翼翼的说,“不过,他除了掳走季烟之外,和新宫的老板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他今天好像就是被人拉过来顶包的,他察觉到不对劲,所以就把新宫毁掉了。”
想到新宫那场爆炸和火灾造成的死伤人数,倪月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里面的员工加上警察,死伤人数上百。贺六动动手指的功夫,简直没将人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