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一脸诧异:“你送我?不留下喝汤了?”
金科套上外套:“回来再喝。”
高晓天赶紧麻利的站起来:“我也走了。”
金科一本正经的板着脸:“我送就行了,你先留下喝完汤,等我回来再走。”
高晓天哀嚎一声:“我投降了还不行吗?咱出去吃点好的吧,想吃什么我买单。”
金科摸摸肚子:“那还不麻溜点。”
晚上温姝回到家里,先把这几天的调查记录整理出来,又熬夜顺了一遍,把稿子发给娜姐。
她伸了伸懒腰,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她去洗了个澡,回来刚要关电脑,发现发出去的邮件已阅读。
她没想到娜姐这么晚还没睡,发了个信息过去:娜姐,这么晚还没睡?
娜姐:睡不着,习惯了。
温姝太知道她说的习惯了是什么意思,她从小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作为特稿部的记者是如何工作的,不仅写作能力要强,耐力和吃苦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很多重大事故、事件采访,都需要强大的体能,特稿记者要在奔波中完成采访,还要完成稿子。作为特稿记者,要做好24小时被调动的准备,哪怕半夜发生重大交通事故都要出发。娜姐在特稿部干了这么久,已经完全适应了特稿部的节奏,能随时回复她的消息,也是正常。
娜姐作为温姝的合作编辑,虽然是美食类采访,但她们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这件事的不简单,像这类需要调查的新闻,娜姐知道温姝没有经验,在温姝跟她第一次说了这件事后,她便亲自完成案头工作,线索、策划等等,然后再发给温姝,让她按照步骤一一去进行调查。
温姝洗完澡也清醒了,跟娜姐细细说了这件事,娜姐对这个不畏危险,看到新闻就热血沸腾的小姑娘越发满意,手把手的教她在调查时的注意点,两人聊到凌晨,温姝这才意犹未尽的睡去。
第二天等金科和高晓天到达王芳的老宅,已经是中午。山里的天气一直下着鱼线似的毛毛雨,断断续续,潮湿至极。
金科走到门前刚要拍门,手一用力,门便自己开了,两人看了眼一点动静没有的院子,拉住一头往里走的高晓天。
“怎么了哥?”高晓天停下脚步问说。
“不知道,那王芳给我感觉小心谨慎,不能这么敞开着门,总觉得哪里不对。”金科屏气观察,放眼望去院子里安安静静没什么异样,因为下雨,本就晒不到阳光的屋子越发显得阴森老旧。
“你说会不会是王芳知道我们要来,故意开着门等我们?”高晓天也有些发怵,看了眼院子,问说。
金科摇摇头,决定先进去看看。
院子里的石碣路很干净,像是刚打扫过的,进屋的门半遮掩着,外面都比较阴暗,往里面望去,里屋更是和黑天无两样,从屋旁边的病槐树上掉下来的黄黑色的毛虫趴在进屋门的纱窗上,显得格外的扎眼。
两人在院子里喊了会“芳姐”,屋里没有动静。
“不会不在家吧?”高晓天感觉这里冷风阵阵,打了个哆嗦。
金科上了几级台阶,刚要从纱窗上望进去,里屋的门忽然被一阵风吹开了,发出“吱呀”一声响。
高晓天被吓了一跳:“哥,这还挺瘆人的,咱是进还是撤啊?”
金科皱了皱眉,瞅了眼洞开的门:“进去看看。”
高晓天硬着头皮,跟在金科身后进了屋。里面是一片黑暗,门边摸不到灯开关,两人只能点开了手机上的闪光灯,四处寻找着电灯开光,最后发现有条垂下来的细细尼龙拉绳。
金科用力一拉,屋里亮起昏黄的灯光。
灯是点亮了,可这一点点的萤虫灯光也就能把周围看个大概,并不亮堂真切。两人的手机还是开着,在昏暗中摸索着一路到了里屋。
“芳姐?”
依旧没人应答,再往里走就是寝室。两人的手机光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切割着黑暗,金科终于看出前面是挂着蚊帐的床。
“还进吗金哥?”
金科不说话,眯起眼细看,从蚊帐的搭缝中,隐约像是伸出一只苍老的手,隔着蚊帐,手机光照不清楚。但是一靠近卧室,金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铁味,正是这个味道,让金科执意进来。
高晓天也看出了蚊帐里的异样,手捂着鼻子,吓得定在原地。金科转过头,示意他不用过去了,在后面举着手机给他照亮周围,他自己过去看看。
金科向蚊帐方向走去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人估计已经死了,但是空气中这样怪异的味道估计不是什么好的死相。这种事他以前不是没遇到过,他只是不想吓着高晓天。
蚊帐被他轻轻的撩开,还没看到脸,金科就已经看到蓝色的床单上血迹斑斑。手机的光慢慢移动,照到胸部,上面有两处严重刀伤,直指心脏,估计这就是致命伤。金科把手机光线移到王芳的脸部,王芳张着嘴,面部的皮肤垂下来,嘴唇已经掩盖不住牙齿,露出大片黑红色的牙龈。嘴角没有流血的痕迹,眼睛半张着,眼底浑浊,直勾勾的盯着金科的脸,手机光线在她狰狞变形的脸上滑来滑去,在这昏暗的环境中,颇为骇人。
确认是王芳的尸体,金科转身离开,高晓天踉踉跄跄的三步并做两步,赶紧逃出这混杂着霉味和血味的房间。
“吓……吓死我了,现在怎么办啊?”高晓天喘着粗气问说。
“先报警。”出了院子,金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