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率先做出行动,慌慌张张的向她行了个礼,低头汗不敢出。
热比蔓惩罚宫人的手段大家都有耳闻,奴才们见了她一副提心吊胆的状态,生怕哪件事没做妥当被太后惩罚。
宫女们规规矩矩跪了一地,另一边,交谈的依纱三人被她们的动静给吸引,纷纷扭头看去,瞧见热比蔓居然来了,分别呈现出不同的反应。
依纱,表情淡定,好像预料到太后要来,巫竹法师呢,黑布下的面容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身体往旁边倾斜些许,挡在沃尔娜面前,保护意图明显,而沃尔娜,上下打量热比蔓,目光平波无澜,却透着几分冷冽气息。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需要开口,她们一眼从人群里看见彼此。
热比蔓连巫竹一眼也没有多看,直接和沃尔娜眼神在空中交汇,她们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火药的气息。
热比蔓因为巫竹讨厌她,而沃尔娜则是因为依纱而敌视她。
“民妇参见太后!”
讨厌归讨厌,沃尔娜目前的身份是名普通百姓,见着楼兰当朝太后,当然得遵守宫规给热比蔓行礼。
她行礼的姿势很端正,头略微埋低,膝盖往下压,标准的福身动作,平时只要不是隆重场合,奴才们不需行大礼。
从沃尔娜得体的动作来看,暂时挑不出毛病,但是热比蔓怎能轻易放过这颗眼中钉?余光不动声色往身后扫了一眼。
碍于有巫竹在场,她不便亲自动手,教训奴才这种事,交给侍女阿弥去做就好。
阿弥一向了解热比蔓的心,接受到她递来的眼神,立马上前两步,面容严肃的围着一众宫女打转。
走了几步,她忽然改变行走轨道直奔沃尔娜而去,故意挑刺说:“放肆,见了太后娘娘为何不下跪?!”
趁着斥责的时候,阿弥出其不意一脚朝沃尔娜腿窝踢去,她这一脚力道很猛,用了近八成的力,一旦对方中招,腿上必将青紫一大块!
斥责其次,借机动手才是关键,阿弥胸有成竹的觉得这一脚下去必定把对方踹中,哪想到她踢了个空,由于惯性,她的身体撞向一旁的石桌,将桌上的茶杯水果弄洒一地!
‘哗啦啦!’
茶杯落地,碎成残渣,阿弥扑倒在地上弄得满身狼藉,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不但没有引来大家同情,反而觉得大快人心。
阿弥仗着她是太后侍女一职,没少欺负宫里的奴才,当着太后的面拍马屁夸赞太后有多么多么美,私下来见着年轻美貌的宫女,一脸仇视模样。
最近,尚食房来了批宫女,样貌端正,肌肤光滑,阿弥打着太后的幌子刁难她们,狠狠赏了她们几耳光,打的那伙宫女漂亮的脸蛋肿了起来,她才肯罢休。
阿弥过份的举动激起各宫宫女不满,可是碍于她是太后身边红人的份上,大家敢怒不敢言,这时候见着她自食恶果摔倒在地,默契地捂嘴偷笑,一脸嘲讽。
打狗也要看主人,嘲笑阿弥,等同于嘲笑太后,阿弥这一跤丢的不仅是她自己的脸,也丢了热比蔓的脸!
听见周围人小声的嘲笑声,热比蔓脸色一沉,一脸阴沉说:“何事这般好笑?”
太后出声发话,谁有胆子还敢笑?一瞬间,大家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埋下头装聋作哑。
“愣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
热比蔓的脸色难看至极,居高临下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阿弥,怒火直冒。
这个阿弥,平常拍马屁在行,到了真正需要她的时候却掉链子,区区一个年轻姑娘竟然都对付不了,把她留在身边还有什么用?
“太后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阿弥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垢,跪在热比蔓面前满脸惶恐。
最近她状态不好,屡屡做错事,一点小事或许还能得到太后原谅,可是刚才,她当众出丑,给太后丢尽了脸,恐怕太后…………
“退下!”
热比蔓不想听她解释,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命令她退下去。
阿弥闻言连忙磕头谢罪,听话小心翼翼退下去。
等碍事的人一走,热比蔓正了正脸色,唇盼微扬,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来到巫竹法师身边,勾住他的手臂,笑着问道:“听说你有个朋友不小心冒犯了纱儿,差点被蒙腾下令斩首,这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假装不清楚前来慰问,明明看出站在巫竹身边的女子就是她口中提问的主角,故意装作没看见。
她当着情敌的面前,跟巫竹表现亲近,宣示主权好使某个不识向的人知难而退,可是她浑然不觉,自己遇到的女子非等闲之辈!
“一场误会罢了,我已向腾儿和纱儿解释清楚,太后不必担心。”
巫竹法师不着痕迹避开热比蔓伸来的手,身体往旁边挪动了一些,拉开和她的距离。
从他们重逢开始,巫竹多次明确表态他和热比蔓不可能,即便在得知他们曾经有个孩子后,他愿意弥补作为父亲没有尽到的责任,却无法允诺跟她在一起。
他的举动要是在平时,热比蔓觉得很正常不介意,因为他不止一次这么做过,每次只要她做出一些略显亲密的举动,他都是这副反应,可是这时候情况不同,除了依纱,现场还有个她的眼中钉!
他怎能当着一名平民女子的面不给她面子?难道巫竹真如她猜测中的一样,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