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觉师太也觉得如此正合适,“我们不比淮阳王府,到时候送些凝神养气的草药和些瓜果过去该是足够的,小王爷那里是什么都不缺的,我们心意到了就好。”
两人商量了几句,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林妧跟着正觉师太又写了一会字,这才出了正觉师太的院子,谁知道她刚出门,就见着云妙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等她。
一看到她,云妙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似地抓住她地手,声音已有些颤抖了,“云客,怎么办?师傅要我去看小王爷,我……我怎么能去?”
“上次我们就惹他不高兴了,万一这次哪句话说的不对,他,他要杀了我怎么办?”
说着,她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股哭腔来,“云客,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要是别的事情我还能与师傅说说,可我不愿意过去,师傅肯定会追问原因的,这叫我怎么说?”
云妙是真的害怕,一想到许拓之那冷沁沁的眼神,她就觉得心里发慌。
林妧安慰她道:“到时候你过去之后,小王爷屋子里肯定还有别的伺候的人,说不准他连见都不会见你,那些嬷嬷让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毕竟,许拓之的性子就是如此,上辈子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与他套近乎,若什么人都见,他每天也不必做别的事了。
“不行,我还是怕。”云妙攥着她的胳膊,几乎是哀求道:“云客,你陪着我一起去吧……”
林妧有些犹豫,可架不住云妙苦苦哀求。
她本不愿与许拓之有过多来往,但想着如今她年纪尚小,以后的事是什么样子说不准,再说了,按照许拓之的性子根本就不会见她们的。
她点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下午,她们两个就提着一筐子果子,抄写的佛经和白云庵特制的香囊前去了许拓之的院子。
迎出来的是聂嬷嬷。
林妧是知道聂嬷嬷的,上辈子聂嬷嬷就是许拓之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很得器重,人也很厉害,许拓之去世后,她受了打击没多久也去世了。
聂嬷嬷如今笑眯眯道:“……原来是两位小师傅过来了,多谢了,只是我们小王爷刚歇下。”
说着,她身后就有丫鬟上前接过林妧与云妙手上的东西,她更是笑着道:“还望两位小师傅回去转告住持师太一声多谢,我们在这里住着,实在是叨扰了庵堂清净。”
林妧对聂嬷嬷颇有些好感,当年聂嬷嬷很关照她。
林妧笑着道:“嬷嬷客气了,我们庵堂没什么好东西,还望小王爷莫要嫌弃。”
“我时常听我师傅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妃娘娘与小王爷定是有福气的。”
方才聂嬷嬷见着这小姑娘生的漂亮,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如今见她说话这么漂亮,脸上的笑意更甚,“希望如小师傅所说的那样就好了。”
林妧甜甜笑了笑,转身就走。
可她刚走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请小师傅留步。
林妧转头一看,果然见着许拓之站在台阶上。
他又要干什么?
不是说他被吓坏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好地?
聂嬷嬷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柔声道:“哥儿……”
许拓之看了看她道:“嬷嬷放心,我有几句话要问这个小师傅,上次我在庵堂后面碰到她了,她说要给我说哪里的野果子好吃了。”
聂嬷嬷点点头,想着他养尊处优,对这些好奇也是理所应当的。
有丫鬟笑着将林妧迎了进去。
至于吓得双腿打颤的云妙都怕成这个样子了,还打算跟进去,可谁知道却被丫鬟给拦了下来。
林妧笑着转头对她道:“云妙师姐,你放心,我没事的,待会就回去了。”
等着进了屋,许拓之这才开口道:“你胆子倒是大。”
他一副自己没看错人的表情。
在庵堂里,想必是得人提点的缘故,一个个尼姑若是恰好撞见他恨不得绕道走。
林妧面色不变,她可不相信许拓之真想吃野果子,“请问小王爷有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相较于上次,这次的许拓之语气客气了不少,语气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虽说白云庵上下已经把这件事瞒下来了,但你是正觉师太的弟子,想必你也该知道,有人想要刺杀我。”
“死伤少说也有二十号人,我与我母亲说想要去看看,可她根本就不答应,还把我当成小孩子……所以,我想请云客小师傅帮忙。”
林妧有点惊讶。
许拓之如何知道她的名字?又为何会请不到六岁她帮忙?上辈子她就听人说过许拓之是如何如何厉害,可惜困于内宅的她从未见识过。
她面露迟疑,“小王爷,您怕是找错了人,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的……”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帮上我的忙。”十岁的许拓之浑身上下都透一股叫人无法拒绝的气势来,如今是恩威并用,“其实我想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你帮着去问问那些刺客为首有没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就行。”
“只是这件事不能叫人知道,我知道云客小师傅足智多谋,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我许拓之并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等着事成之后,临走之前我再以我个人的名义向白云庵捐赠一千两银子。”
“不知道云客小师傅觉得意下如何?”
一千两银子!
打听个消息就给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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