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第一军营主力一直龟缩在东边的么,怎么跑到北边去了?心中虽然想不通,但苏格斯还是迅速做出反应,驻守南边的一半兵马往北边移动,力求保住谷道的同时,将这股来犯之敌全歼。北部谷道打得异常惨烈,占领左侧高坡后,定**已经对右侧高坡发动了数次强攻。
由于第一军营集结重兵进攻右侧高坡,守卫谷道的日耳曼士兵已经有抵挡不住的趋势,渐渐地向佛燕岭内部退却,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佛燕岭外围已经基本被定**控制。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谨慎的人也不会有其他想法了,苏格斯调集南边的兵马开始展开反扑,苏格斯亲自抵达前线,看到佛燕岭北部的情况,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东方人这是要铁了心过佛燕岭啊,佛燕岭高坡上,几乎每一块石头后边都躺着一具尸体,冰冷的寒风吹断了枝丫,也吹动了内心的思潮。从眼前的情况,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第一军营是要在北边取得突破,光进攻谷道的兵马就不下三千人。苏格斯再无犹豫,对身边的几名亲卫说道,“传我命令,扼守东南方向的两个千人队直插北面谷道,切断东方人的增援,各部兵马就地组织防御,末时前发起全面反击。”
苏格斯是一名非常强硬的军人,在他的内心里是绝对不容许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持续下去的,既然东方人要打,那就先把谷道里的敌兵吃掉。苏格斯的命令逐步传达下去,日耳曼士兵也渐渐找到了目标。驻守东南方向的两个千人队得到命令后,立刻起兵,沿着外围丛林,顶着湿冷的寒风不断前进。这支两千多人的兵马,是苏格斯手中最大的杀手锏,只要这支兵马顺利抵达谷道后方,那么进攻谷道的东方士兵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被全歼不可避免。瓦兰和图斯克托是统领这支兵马的两名千夫长,他们深知责任重大,所以一点都不敢耽搁,从东南驻地到达谷道后方,有着五里多的山路。五里地并不多,可却是复杂的山路,沿着山林,道路崎岖不平,湿气又重,严冬季节,湿气凝结,导致表面非常光滑,好多战士不熟悉这里的情况,脚下打滑摔倒山涧中,瓦兰来不及悲伤,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段山路。天色越来越暗,瓦兰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沉重,图斯克托满脸担忧的扶着旁边的巨石,手上全是冰冷的凉意,“瓦兰,再往前走就没有路了,夜黑风高,实在不适合走这种崎岖的山路,要不我们休息一夜,等明日早上再出发?”
“不行”瓦兰想都未想,直接拒绝了图斯克托的提议,他又何尝不知道山路难走,夜间行路的危险,可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啊。拍了拍图斯克托的肩头,瓦兰冷静的苦笑道,“图斯克托,苏格斯大人为什么要让我们从山路绕道去谷道后方,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断了对方的后路。如今东方人的第一军营士兵对谷道施压,外围一带已经被东方人占据,苏格斯大人随时都会准备大规模的反扑,你说我们能浪费时间么?从现在到天亮还有五个时辰,五个时辰的时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东方人感觉到什么苗头,主动后撤,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为了那些伤亡的兄弟,我们也必须走下去,哪怕前边危险万分。”
图斯克托暗叹口气,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行了半天路,日耳曼战士们早已经疲累不堪,如此复杂的山路,还要赶夜路,军中将士不可能没有怨言。一名日耳曼士兵头戴兽皮帽,身上裹着厚厚的破衣服,只有两只眼睛漏在外边,这鬼天气真的是太冷了,如果可以的话,连喘气都不愿意喘,平白浪费热量,“千夫长大人是怎么想的,这种鬼天气,还这样赶路,兄弟们没爬过山路,就先死在这破地方了,连路都看不清楚,这不是要兄弟们的命么?”
旁边的人又何尝不是这般想法,如今大多日耳曼士兵想的最多的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下,但敢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并不多,看到瓦兰的亲卫兵走过来,这人赶紧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人,“小点声,军令如山大,让那些红披风听去,还想不想活了?”
红披风,其实是一种统称,他们和圣十字骑士团一样,隶属于腓特烈家族为首的东部大贵族,这是一支悍勇的步兵,由于盔甲外裹着单薄的红绸,所以被人称为红披风。红披风们乃是腓特烈家族的亲信,所以被苏格斯任命为亲卫,而瓦兰正好是苏格斯的心腹爱将。看到红披风走过来,那名发牢骚的日耳曼士兵果然闭上了嘴巴。在督战队的监督下,这支日耳曼步兵艰难的穿行在夜色下,虽然有火把照着,可效果有限,还是有不少人掉进窟窿里,受伤严重的,瓦兰直接下令格杀。如今急行军,还要面临一场恶战,根本没精力照顾重伤员,所以只能免除他们的痛苦了。在这种高压状态下,日耳曼士兵什么都不敢说,机械性的执行着命令。两千多人的步兵,组成相当复杂,不仅有东部贵族的人,还有南部铁匠家族以及洛林贵族的人。瓦兰也是没有办法,非常时刻行非常办法,这个时候,必须要狠,否则这群桀骜不驯的士兵肯定会起乱子。
这条路极其难走,为了走完这段山路,日耳曼人付出了四十多人的代价,要知道,这可是没有人袭击的结果。过了山路,就是北部谷道范围,在谷道东面是一片高耸的白桦林,林中常年无人到来,堆积着厚厚的树叶,湿气侵蚀,弥漫着浓浓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