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岳飞赶紧快步跑到了案子前,一弯腰,摆着笑脸讨好道,“殿下,还不是淮南那边太闷了,闲的都能淡出鸟来,唐将军打那路过,末将就缠着唐将军去应天府走了一趟。殿下,末将对天发誓,真的没乱来。”
赵有恭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与三娘说话,可把岳飞急得够呛,他来陈州是为了打仗的,要是惹得殿下不快,岂不是要当看客了?
三娘心里一阵暗笑,其实事情经过早已经听唐淼汇报过了,这次如果不是岳飞接应得当,还真要有一番麻烦呢,应天府可是赵楷经营多年的地方,哪怕暗堂和情报处想渗透进去也非常难,尤其是开战一来,应天府各处戒严,暗堂的人手想要混进去非常困难,亏得岳飞出了个馊主意,逼着萧峰把十几名暗堂好手弄成了乞丐,这才蒙混过关。赵楷显然是非常留意军中将领家眷的,毕竟太子军主力还是梁山兵马,赵楷对宋江到底有多少信任,就得打个问号了。因为岳飞接应得当,唐淼免去了一场恶战。岳飞是做了好事,不过违抗军令私自出兵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就算不惩罚,也不可能给什么好脸色,如此做就是要吓吓他,这些年岳飞仗着秦王宠信,越来越跳脱了,必须治治他才行。
赵有恭久久不作答,岳飞吓坏了,搜肠刮肚的说好话,可得到的只是一举冷哼,“你还晓得有军法,本王还以为你岳大将军已经尾巴上天。谁也不放在心上了呢。”
“噶。殿下。你这不是打末将的脸么,末将不认谁,也不能不认你啊,末将向你保证,以后再敢违抗军法,就请韩将军请出杀威棒!”岳飞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那样子无比认真。花荣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大概,敢情岳飞偷偷领兵去应天府了啊,不过此事皆因他花荣而起,如果这么看热闹是不是太没良心了?拉拉花溪的衣袖,花荣暗中使了个眼色,花溪也不忍岳飞受责难,迈着小步来到案子前,屈膝跪了下来,“摄政王息怒,岳将军之事全因小女子而起。摄政王莫怪罪他了,要怪就怪小女子吧。”
赵有恭只是要吓吓岳飞罢了。又哪里舍得真的罚他,此时一见花溪跪倒在地,也不由得有些慌了,赶紧虚扶道,“快快请你,此事与你有何干系,这岳飞私下抗令不是一次两次了,本王只是借机提醒他一下而已,免得他越来越没个规矩。”
三娘过去扶花溪起了身,轻声安慰几句,花溪便道声谢告辞而去,只是离开时一对美目不断注视着耷拉着脑袋的岳飞。赵有恭摸着下巴,心里一阵嘀咕,看来岳鹏举的女人缘一点也不比杨绍烈差啊,以后岳飞就有的愁了,不过这样也好,花溪如果能从秦明的生活中走出来,也不是坏事。花溪离开后不久,刘錡、杨再兴等人就来到了帐中,商讨起了攻打周口县的事情。听着众人商议,花荣可是吃了一惊,众人商讨的可是明日丑时攻城,他可没想到这么早就攻城,不是要给秦明留出足够的思考时间么?
秦明毕竟是自己的妹夫,哪怕如今立场不同,花荣依旧不想害了秦明性命,于是硬着头皮请求道,“殿下,要不让末将再去劝劝吧!”
赵有恭直接伸手拒绝道,“不必了,本王自有定夺。秦明此人毫无忠义,反复无常,本王许他一天的考虑时间,已经耐着性子了,花将军就不必再说了,子时再得不到城内消息,我军定然攻城,到时秦明必死无疑。”赵有恭此言不容置疑,展露了应该有的霸道,杨再兴目光扫视花荣,颇有些警告的意思在,殿下给秦明一天时间去考虑,已经是看在花荣的面子上了。
花荣又岂能不明白杨再兴目光里的意思?他心中暗叹口气,便不再多言,他一个新近投降之人,又是出身梁山贼寇,殿下能如此看重他的话,已经非常难得了。确实,定**根本没必要招降秦明的,因为此时招降秦明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做的事情已经仁至义尽了,秦明若是还未能做出明智选择,就只能怪他自己了,好在妹妹就在身边,没有后顾之忧了。
夜风来袭,凉意席卷着整个陈州,定**养精蓄锐,磨刀霍霍,准备着对周口县发动突然袭击。而此时的秦明也是睡不着觉,坐在县衙之中,有些沉重的思索着,大约戌时,突然听一阵沙沙声,秦明立刻惊醒,抬起头来喝道,“是谁,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站到秦某人面前来。”
房门吱呀打开,鼓掌声响起,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外走了进来,他腰间悬挂一柄宝剑,肩头挂着几枚金钱镖,“秦将军果然是功力不俗,这都能听得到。秦将军莫慌,某家柴世荣,特受我家太后之名,前来许秦将军一桩富贵,不知将军是否愿意听在下说上一说呢?”
此人正是柴世荣,他神色镇定,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秦明会暴起发难。看着陌生的柴世荣,秦明面无表情,整张脸紧绷着,突然手腕一抖,拔出配刀压在了柴世荣肩头。秦明听说过柴世荣的大名,最近柴氏风生水起,霸占河南府,而柴世荣和柴永浩算是最近鹊起最快的两个柴氏族人了,只是秦明从来没见过柴世荣,于是他露出几分冷笑,钢刀向前递了几寸,“秦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柴世荣?而且,你把秦某人当成什么人了,秦某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么?”
柴世荣心中冷笑,更是有几分鄙夷,见利忘义?何止见利忘义,为了活命找个栖息之所,连妻儿老小之仇都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