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邵北沉了沉声，话似乎是在喉咙里面翻滚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黎晚看着卓邵北隐忍痛楚的声音开口：“你上一次不是问我，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吗？我又答案了。”
黎晚的手心在卓邵北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攥在了一起。
那两年她在卓邵北身边的时候病情是逐渐稳定的，所以她才能够安心地跟他相处下去，而如今她的病情开始转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拖累他。
卓邵北在听到黎晚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心已经毫无预兆地皱在了一起忧。
他蹙眉：“如果不是我想听的答案，就别说了。喝粥。”
说完，将勺子递到了黎晚的嘴边圊。
黎晚却是倔强地别开了脸庞：“我不喜欢你。至始至终都不喜欢。”
这句话让原本一直以来喜怒都不怎么形于色的卓邵北脸色开始变得极差。
他蹙了眉心，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僵持着眼神。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卓邵北好看的眉宇此时皱成了一团，“我不会相信。”
黎晚浅浅吸了一口气将目光别到了一旁，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但是已经分不清是因为难过憋出了眼泪还是因为发烧烧地通红。
“是。我很坏，我对你一阵都只是依赖而已。好像觉得自己没有了你就活不下去的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依赖。毕竟你对我那么好，把我照顾地无微不至，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黎晚是咬紧了牙关才说出这种话来的，她真的是耗尽了心底的所有力气。
卓邵北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黎远锋之外对她最好的男人，她真的是舍不得离开，但是却又不得不售出这样残忍的话来推开他。
她必须推开他。
卓邵北放下了保温杯，伸手握住了黎晚因为输液变得冰凉的手腕，用自己的掌心给她传递温度。
“既然舍不得，就用这种方式推开我？”
卓邵北太过聪明了，一眼就看出来了黎晚是在撒谎。
所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笃定。
黎晚却是打死都不承认的状态，改变了话题：“那天在你家，你父母对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觉得他们会允许你娶一个癌症病人？他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对父母是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跟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死的女人结婚的。你有更好的选择。”
黎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略微有些颤抖。
但是下一秒，卓邵北却湿润了眼眶。
黎晚从来没有见过卓邵北红了眼眶过，他是一个坚强到从来不会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弱势的一面。
黎晚知道卓邵北的深爱，也知道他此时的痛苦。
“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卓邵北坚定无疑地开口，“就像你当初即使知道白子阳对你简直不是人，你还是觉得他是你最好的选择一样。”
“不要提他好不好……”
黎晚皱了眉心略微闭了一下眼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近乎哀求。
只要一提到白子阳她就觉得头疼。
“你觉得避免地了不提白子阳吗？”卓邵北的眉心又蹙了三分。
如果黎晚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跟卓邵北认识两年多了的第一次“争吵”，他向来宠着她惯着她，什么事情都会顺着她。
但是这一次面临要失去她的危险，卓邵北还是坚定了。
他继续开口：“明天，我带你去见白子阳。跟他离婚！跟我回纽约，好好接受治疗，无论结果如何都让我陪在你身边。”
黎晚彷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色也是煞白的。但是下一秒卓邵北继续开口。
“小晚，我离不开你了。”
卓邵北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因为僵持也因为隐忍紧张。
黎晚的眼眶瞬间湿了，眼泪很不争气地掉落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邵北你应该为自己想一下，我或许真的活不了多久了……你早点离开不是少一点痛苦吗？”
卓邵北刚想开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黎晚的手背上的血液开始倒流，是挂完了水之后没有及时拔掉针管。
卓邵北心疼地连忙想要叫护士，但是下一秒黎晚却是自己毫不犹豫地拔掉了针管，起身就要离开。
因为是在医院卓邵北不会有过激的举动，只是跟着黎晚走出了输液厅。
走到了电梯门口，因为是通风口，风很大。黎晚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卓邵北从伸手紧紧地抱住了黎晚瘦弱的身体。让黎晚觉得浑身一暖。
但是她知道如果再贪恋这样的温暖的话，她可能真的要拖累卓邵北一辈子了……
“放手……”
她低声开口，话语哽咽。
卓邵北却是抵在她的肩膀处低声开口，话语很轻只有她听得见。
“刚才医院里面熟悉的医
tang生说看到你来输液就联系了我，当时我已经睡下了，但是在听到关于你的消息之后立刻起来来找你了。你看，我根本就离不开你。哪怕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心跳也会加快，也会紧张。小晚，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对于黎晚来说是太陌生的一句话。
跟白子阳十几年的相处几年的婚姻，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三个字，而是在别的女人的枕边说过无数次。现在白子阳即使追在她身后跑，但是他仍旧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
黎晚是不相信白子阳的感情的，在她的眼里白子阳仍旧是不甘心。
所以在听到卓邵北这句话的时候，黎晚